謝聞頓時就不想馬上放過他,嗅嗅,望著他問:「哥哥,身上怎麼一股中草藥味兒?」
他不放過梁葉青神態變化任何一個細節。
對方神色常,不過低頭嗅嗅,又看向自己。
那淺琥珀色,看誰都帶三分深情眼睛,很快彎成月牙弧度。
「我聞聞,還真有。」
梁葉青故作鎮定地戲謔道:「昨晚和你待一宿,這味道估計是從你身上染。」
謝聞聞言一怔,不悅和醋意瞬間消半,他垂下眸子,感覺臉頰微微燙。
半晌,等他緩過那股勁,才低頭問道:「會不會不太好聞?」
梁葉青聽出他話音里失落,連忙笑著否認:「怎麼會?我覺得還挺親切,一聞到就想起你。」
看著謝聞逐漸抬起頭,他繼續道:「而且很助眠。托你福,我昨晚很快就睡著,而且睡得很沉。」
謝聞又想起趁他睡著,輕輕朝他唇上咬一口事情。
他輕輕聞聞自己手腕。
微涼肌膚上,好像確縈繞著淡淡中草藥香氣。
*
今天刮許久風,到夜晚淅淅瀝瀝開始下小雨。
庭園雨聲和風聲交織,落在茂密綠植上響起悅耳沙沙聲。
落地窗外,綠意盎然花枝在春雨澆灌下,更加生機勃勃,葉尖也掛滿晶瑩雨露,如珍珠般圓潤。
散步計劃因這場雨而取消,梁葉青坐在沙上,偶爾望向庭院,手中商業計劃書已經翻到一半。
謝聞悠悠下樓,開始擺弄他那些蘭花和盆栽。
梁葉青目光不知不覺就落到他身上。弟動作細緻而從容,仔細檢查每一片枝丫和新葉,神情柔和專注,手裡握著一把金絲剪刀,靜靜修剪著竹形狀。
莫名地,梁葉青忽然想到那句「當時只道是尋常」。
窗外雨聲連綿,空氣濕漉漉,有些哀傷。
好像在給謝聞未來難以捉摸命運,奏響配樂。
梁葉青情緒漸漸又低落起來,上次曲慶給藥,謝聞吃後確緩解痛,但對方也說過這只是一時之計,不能長久。
眼前平靜與好,他已經習慣。
也許正是在這樣習慣中,才會忽略這是多麼珍貴,又有多麼脆弱。
他害怕未來某一天,再也法和唯一親近家共聽雨聲,並再也看不見謝聞修剪花枝景象。
但是每當想到他和謝聞要做那種事,又真真切切過不心裡那道坎。
雖然知道和謝聞並不是親兄弟,連血緣關係都沒有,但從小一起長,早就成為血濃水家。
要他躺在謝聞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