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都這麼,再貿然去戳家酒窩也挺怪,是他走到雕刻室各個角落,東摸摸西看看,還把那輕紗揉揉。
最後還是覺得事可做,只好像昨天那樣搭把椅子在工作檯前,撐著臉,胳膊肘立在台上,看著謝聞工作。
「小聞,你這手藝又幾進步啊。」梁葉青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睛盯著那翡翠圖案一點點成型。
謝聞抬頭看他一眼,微笑道:「客走,你又過來搗亂?」
那點酒窩在他眼前晃啊晃,梁葉青擺擺手:「不是搗亂,是來陪你。你說你每天在這兒雕刻,不覺得聊嗎?」
謝聞專注地繼續手上工作:「不會。哥,我喜歡這個,做起來也不覺得枯燥。」
梁葉青奈地嘆口氣,往椅背上一倒,頗有幾分生可戀樣子。
「可我覺得每天待在家,真好聊好聊。」
謝聞手上一抖,鋒利工具險些磕到手掌。
他那點不安情緒開始蔓延。梁葉青接待朋友時,他正從庭園回房間,拐角處也聽到一點他們談話。
梁葉青確在自己有意控制下,陪他待在家。
可他比任何都知道,他哥生性自由,猶如飛鳥。
誰能將飛鳥一直關在籠子裡呢?
也許皇帝能將夜鶯永遠關在籠子,可夜鶯歌聲卻在失去自由後變得黯然失色。
更何況,梁葉青自從開始參與治療,也知道自己情會逐漸好轉。
他……
能困住梁葉青多久?
謝聞嗓子艱澀,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沉默著繼續進行手上工作,將碎屑掃去,過程屢次想開口,都在斟酌後覺得不合適。
期間,梁葉青也沒說話,謝聞不敢看他,害怕一抬眼就看見對方煩悶空洞眼神。
而梁葉青這邊沒想這麼多。
他嘟囔一句,也沒想著謝聞回應。
現在撐著臉,默默凝視謝聞認真側臉,從漆黑柔軟,微長到能紮起小揪揪,到漆黑如暗色寶石眼眸,再到淡色涼薄唇,和過削尖下巴……
突然覺得,謝聞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長得真是好看啊,不愧是自己。
梁葉青滿意地眯眯眼睛,想到今早庭園裡那些花,自家,好像就是要比外面開得更,更香。
小時候也過兔子,好像也比別家更肥,更可愛。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