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霍峋一向話少,就好像他全然不好奇似的,到地方給鄭爺開車門時才問:「這是哪?」
「葉宅。」
「你家?」
鄭秋白抬手幫他正了正脖頸間的領帶,撐起待人接物的假笑,「你忘了,我姓鄭。」
迎客的葉伯見到他,問:「秋白少爺,您來了,聿風少爺還沒到,家裡都聯繫不上他,您能聯繫上嗎?」
「聿風還沒來?」鄭秋白搖頭,「我不清楚他在哪。」
事實上,葉聿風早告知過鄭秋白他幼稚的計劃,他要最晚的時候再出場,殺滅葉靜潭的威風。
瞞住葉伯,鄭秋白帶著霍峋往裡走,輕車熟路,霍少爺沒想到燕城也有這種檔次的小莊園,他當燕城的城郊都是土胚房,「他叫你少爺,這裡不是你家?」
「可能從前算是我家。」至少在葉長流和舒瀾恩愛的日子,這裡是鄭秋白的家,但是樹倒猢猻散,更何況鄭秋白不姓葉,無法成為這裡的一份子。
霍峋眉頭一皺,想細問,鄭蝴蝶已經飛入人群之中,左右逢源,受盡歡迎。
從中年人的場合脫身,鄭秋白進入了大部分年輕二代所在的小廳,霍峋依舊是寸步不離跟著他,提防鄭秋白隨時裝酒瘋。
小廳里有幾個熟面孔,如杜希、梁明成;如言問澤、葉靜潭。
跟在鄭秋白身後的霍峋很敏銳地發現,進來後,這屋子裡多半的目光都定格在他們身上,其中有幾個男人的眼神格外熾烈。
霍峋挨個掃視了回去。
看什麼看,管不好自己的眼珠子嗎?
還不等他瞪完男人,一夥穿禮服的姑娘簇擁上來,將鄭秋白團團圍住了,為首的千金嘆氣:「秋白哥,會所裝修完了沒,我想死你那的按摩師了,外面那些按摩店,都沒有她們手藝好。」
「是啊,我這皮膚也該保養了,」小姐眼珠一轉,瞄到鄭秋白身側的霍峋,「咦,這不是你店裡那個男公關嗎?」
霍峋臉黑了。
鄭秋白看了眼霍峋,「安冉,我們店裡什麼時候有男公關了?他是給我開車的。」
「你司機不是黃毛來的?」
「阿良出差了。」
「這新司機蠻帥的,不如借我一陣。」安冉笑出兩個酒窩。
「這大概不成,不過我可以把阿良借你一陣,他開車更穩當。」
「誰要那黃毛——」安冉的話沒說完,身後傳來言問澤的尖聲:「安冉,你跟鄭秋白搶男人幹什麼?可憐可憐他吧!」
安冉臉上的酒窩頓時消失,「姓言的,你發神經?」
「我實話實說啊,」許久不見,言問澤還是老樣子,只是眼神愈發尖刻,「他不就是缺男人的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