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鄭爺一身的鋼筋鐵骨,強的嚇人,「我不工作,你給我的員工開工資?」
「你怎麼就突然發燒了?」葉聿風撇嘴轉移話題,「你不是沒吃那藥嗎?」
「換季著涼了。」
「哦。」
鄭秋白一掃他,「你還不走?」
「我走了你一個人住院嗎?」
「為什麼要住院?輸完液我就回家了。」到現在都沒能洗澡,鄭秋白一個沒有潔癖的都要被逼出潔癖來了。
他現在只想回家。
「哎,」不太想走的葉聿風只好沒話找話,「就內個霍什麼,我想起來在哪見過他了,在我夢裡。」
「?」閉目養神的鄭爺睜開眼。
「就我坐飛機從港灣回來,路上睡了一覺,我夢見你進醫院了,還挺嚴重的,想進病房看一眼醫生都不讓我進去。」葉聿風抽抽鼻子,省略他在夢裡掉眼淚的細節,「剛剛我突然覺得,好像就是這家醫院。」
葉聿風真是第一次來這種公立醫院,但好幾個地方他都覺得似曾相識,尤其是病房門前的藍色塑料凳和安裝了綠色應急燈的長長走廊。
話到這,鄭秋白的眼神已經完全落到葉聿風臉上了,「你能不能夢我點好事?」
「夢和現實不都是相反的?」葉少心虛。
「那霍峋呢?你怎麼還夢到他?」
「其實沒看清臉,不過我感覺那個人就是他,他也是來看你,也被擋在病房外面進不去。」然後葉聿風就跟他如難兄難弟一般坐凳子上哭。
葉少爺哭的更悽慘點,另一個男人只是紅了眼睛,沒有掉淚,可葉聿風偏偏覺得,他比自己更加難過,甚至是後悔的。
綜上,福爾摩斯葉對他的預知夢做出了判斷:「我覺得,他是把你弄進醫院的罪魁禍首。」
鄭秋白:?
「不管怎樣,這夢都不是好兆頭,等這件事結束,你就把他給辭了吧,還是阿良跟著你叫人放心。」
氣氛一瞬凝滯,葉聿風也知道自己這個提議像是卸磨殺驢,但他真是為鄭秋白好。
良久,病床上的鄭爺合上了眼,「嗯,我知道了。」
其實不用他辭,霍峋大概也不會再回來了。
*
特需病房裡的霍峋左臉又紅又腫,唇角都被打破了,陳禾弄來冰袋和藥膏給他消腫上藥,一邊動作一邊心疼地直嘆氣。
霍峋倒是沒反應,疼過勁了,也就習慣了。
他垂著眼瞼,盯著地板看,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