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他跟了鄭秋白,鄭老闆身邊再沒出現過其它貓三狗四,自己是那獨一份。
霍峋原本就不傻也不笨,且在感情這檔子事裡,每個人都是福爾摩斯。
他怎麼會猜不到鄭秋白的真心?
只是這人嘴太硬,「喜歡你」這三個字對他而言想要吐出來太困難了。
但那也沒關係,霍峋嘴上沒把門兒,更厚臉皮,他可以對鄭秋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這麼講一輩子。
「我就喜歡他,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也不在乎!有本事你關死我,或者叫大哥打死我,不然只要我活著,我都要去找他!」
霍峋是這樣的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具體他也記不得那段被霍嶸關在高層公寓的日子,究竟挨了多少餓又和門外的保鏢互毆了幾次,痛苦的時光分外模糊,在夢裡都是加速的。
霍嶸到底沒有把弟弟喜歡上一個男人的事情告訴霍崢,家裡人也只當霍峋在燕城犯了些小錯,一次固定的家族聚會,霍峋得到了逃跑的機會。
逃跑並不順利,霍嶸收走了他的卡和手機,霍峋只得朝家裡值班的保鏢借了幾十塊,坐最便宜的、不需要審核身份的大巴前往燕城。
那條路大概擁擠而嘈雜,漫長而顛簸,大巴車上總有各種各樣讓人無語的氣味和人,往常有潔癖的霍峋在那種空間裡待一秒,都會起滿身的雞皮疙瘩,但他忍下來了。
很多很多年後,霍峋已經忘記了那晚上的氣味和聲音,他只記得自己從大巴天窗看見的滿天星星。
那條去找鄭秋白的路上,他很開心。
那天燕城恰逢春末的大風雷雨天氣,晚間就開始狂颳大風,滿街不知道從哪吹來的塑料棚子和屋頂片瓦,時不時下起的豆大雨點不一會就砸地人睜不開眼。
似乎是因為這樣惡劣的氣候,金玉庭今天似乎都沒有多少客人。
於是淋成落湯雞的霍峋很輕鬆地見到了鄭秋白,在對方的辦公室。
鄭老闆對他的到來沒有驚喜的表露,但霍峋知道,他最擅長隱藏真心了,估摸著這時候心底早就了樂開了花,只是礙於面子不好表露。
果不其然,下一秒鄭秋白就開始問他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有沒有吃過飯。
這明擺著是關心他,體貼他。
霍峋實話實說,又摸摸空蕩蕩的肚子,「沒吃,有點餓。」
那天金玉庭的廚子因為沒客人來,下早班回家了,於是鄭老闆同霍峋共撐一柄大傘,沿著凹凸不平的燕城小路,踩過水窪,去了一家深夜還開著的蒼蠅麵館兒。
「這家面很好吃,你嘗嘗。」鄭秋白掰了筷子,兩支湊在一起磨了磨,去掉上面的毛刺,才遞給霍峋。
鄭老闆一看就是這家店面的常客,老闆都認得他,知道他一定點小份。
趕路來的霍峋,自然要的是大份,還要加一個雞蛋一塊豆排一兩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