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阿良在京華大學附近當幫.派小流氓,每天不是打打殺殺,就蹲局子。
他做這行,因為家裡實在貧困,阿良老娘病了,妹妹還在讀初中,老爹好賭背井離鄉去躲債,多年來都音信全無。
阿良只能靠一身蠻力和不怕死的狠勁掙錢,這種活計,來錢都快。
就是後來打嚴,阿良頭頂大哥被抓了,他也沒活兒了,聽說京華大學那裡面不少有錢的學生,生活費就幾百塊,搶幾個學生來錢比他去擋刀子還快。
就這樣,阿良又走上了一條邪路。
他沒搶幾個,就搶到了鄭秋白腦袋上,第二天,就被鄭秋白的男跟班兒們圍著打了一頓。
這件事不是鄭爺授意的,只是單純有人想為他出氣,於是當天攔住這起鬥毆的,也是得到消息的鄭秋白,他可不想被學校連坐處分。
但在阿良的視角里,他只知道自己被京華大學的學生群起而攻之,然後,昨天被他搶了一百塊錢的漂亮男學生就從天而降,只是淺淺說了幾句話,就從那群殺紅眼的大小伙子手裡把他救下來了,甚至還給了他二百塊錢看傷。
阿良問他:「你為什麼救我。」
鄭秋白答:「我單純看不慣以多欺少。」
這回答俠義極了,正好說到阿良這種社.會人的心坎上。
從那之後,阿良也成了鄭秋白的走狗他跟著鄭秋白,從對方畢業到如今成為金玉庭的老闆,始終如一。
鄭爺知道阿良是個實誠心眼的,但也覺得這事有點嚇人,他垂下眼睫,「阿良,這事你可能會接受不了。」
「老闆,我都能接受,您說吧,您是不是想讓我捅那霍老總幾刀?我也看不慣他!」
「?」
「他把您搞成這樣,他也得嘗嘗這種滋味,捅了他高低蹲幾年號子,無所謂,我能幹!」
「我倒也沒有那麼恨他。」鄭爺哭笑不得,這事也絕對不能幹。
阿良要是動了霍嶸,霍家肯定不能放過他。
怕阿良還要繼續語出驚人,鄭秋白道:「拜託你的事和別人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我之所以住院,是懷孕了。」
「啊?」阿良張開的嘴僵成一個圓圓的o形,好不滑稽。
鄭秋白一鼓作氣,「醫生跟我說,怕再有昨天晚上那種情況,需要有個監護人能處理簽字,比如一些病危通知書,我想把這件事交給你。」
雖然還沒緩過勁,但阿良點頭道:「我能行。」
「這件事,暫時也不要告訴別人。」鄭秋白道:「畢竟,這也不算小事。」
「我明白,我明白。」阿良眼神亂飄,心裡亂的很。
他對小老闆身上的傳聞多少也有所耳聞,但他每天都給鄭秋白開車,鄭秋白身邊有沒有亂七八糟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了。
咋就能突然懷孕呢?
還有他沒看見過的野男人?
這孩子爸爸是哪個?!
鄭秋白不知道,阿良的震驚,其實不是他好端端的竟然懷孕了,而是他竟然有能成功隱瞞到連阿良都不清楚的親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