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怎樣啊?小薛。」霍嶸是從另一處包間來的,手上還端著酒,本意是來喝幾杯,卻聽到自家八卦。
霍老三敲西瓜似的敲敲小輩腦瓜,笑不及眼底,「還好是叫我聽到了,叫霍峋聽到,給你鑲個烏青眼兒。」
小輩唯唯諾諾,一聲不吭了。
霍老三掐了他們談八卦的苗頭,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才轉頭回自己的包間兒。
坐下他就開始頭疼,霍峋再被霍老大關下去,外面的流言就要滿城飛了,指不定怎麼叫外人看熱鬧。
現如今,霍峋的訴求很簡單,他要霍家的長輩當他死了,放他自由,他就要和鄭秋白談戀愛。
霍崢的要求也很簡單,他對霍峋的荒唐,勉強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前提是這小子到港灣去好好讀書好好做人,不要整日無所事事。
在霍嶸看來,霍崢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霍峋現在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好賴也分不清了,寧可被限制人身自由,也不肯答應離開內地。
家裡人輪番上陣勸說,愣是沒一個能勸動的。
霍嶸看在眼裡,心裡清楚,他們家沒什麼人能勸動這個犟種,但外面不一樣。
外面有人就是說地球是個方的,霍峋也會奉為金科玉律。
光影浮動的搖頭壁燈將霍嶸的臉映得忽明忽暗,驀得,他舉杯將手裡的酒飲盡,抬手示意台上的駐唱小聲些,又掏出手機,總算是打出了那個號碼。
沈衾的話徹底點醒了他。
但這種紅娘一般的撮合事兒,霍嶸真要拉下臉皮去做,還是要做一番心理建設的。
鄭秋白沒想到霍老三還會給他打電話,他還當這老同學已經「死」了,這輩子沒有碰面的機會了。
到底是霍峋的親哥,鄭爺還是抬手接起,「怎麼,有事?」
「害,也沒什麼,這不是,想問問你身體好點了嗎?還在醫院嗎?我去看看你。」霍嶸話說得尷尬又艱難。
「我已經出院了。」人都坐在金玉庭辦公室里了。
鄭秋白出院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照常復工,他的辦公室待審簽的文件堆起來能到大腿根,雖然都是些帳單批覆,但該走的流程不能少。
「你出院了?」霍嶸下意識問:「霍峋知道嗎?」
「怎麼,又要質問我有沒有和你弟弟聯繫?」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嶸深呼吸,「上次的事情,是我莽撞了,你要是做哥哥的,你也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你家有個弟弟妹妹,你能放心讓他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