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這輩子講出來的話,都是兩世的真心分量。
「你沒什麼不一樣的,難道你說的不是『喜歡』和『愛』?這樣的話,誰都能對他說。」
張口說出來的表白歸根到底只是幾個輕飄飄的字,當下一瞬是真心的,可過去三年五年,能確保這幾個音節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嗎。
違背『我只愛你』的誓言,又不會遭天譴。
「那我現在怎麼辦?」霍淳的話有道理,霍少爺又受教了。
「你懂事一點,不要鬧,該做什麼做什麼,」霍淳道:「陪伴、實際行動,比你說一百句『我愛你』都要重要。」
「那孩子呢?」霍峋能等,孩子的出生怎麼等?
如果鄭秋白真的瞞他直到生產那一刻,霍峋豈不是連擔心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孩子確實有點棘手。」現在霍崢已經知道了,要不要告訴霍老和霍夫人也是個問題。
天知道霍老和霍夫人對家裡一群子女結婚生育的速度到底有多嗤之以鼻。
霍淳只回國不到一周的時間,就有霍夫人老友家的小輩排著隊等相親了。
她的爹媽是真心渴望含飴弄孫的日子,也是這個歲數了。
奈何霍崢一把年紀了,霍源正在分居,霍嶸又是個不著調的,霍淳更是醉心學術,至今沒能搞出來小孩給二老玩玩,現在霍峋這齣,擱霍家,絕對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相反,以霍老那雷厲風行、迅如閃電的作風,說不定今天得到消息、明天就要派人運聘禮到燕城,當晚把弟妹與小侄女一起八抬大轎接回家。
要是鄭秋白沒有隱瞞的舉動,興許這孩子還是他們倆能夠得到霍家認可、雙宿雙飛的助推劑。
「我和他不需要家裡的認可。」霍峋話語決絕。
這件事他現在肯定不會告訴父母,他清楚鄭蝴蝶對他家庭背景的牴觸,稍有不慎,這就又會變成對鄭秋白的逼迫和威脅。
再說,誰知道霍崢會不會在孩子抱回來之後做出驗證DNA的瘋事。
要不是鄭秋白如今一門心思在燕城繼續做實業,霍峋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人弄到港灣去,哪怕最開始會叫鄭秋白生出恨他的心思也無所謂,只要離內陸這些糟心的人糟心的事遠一些,他們遲早會開始新的生活。
可他也清楚,鄭秋白不會和他離開。
霍峋就像是在謀劃一出毫無生路的死局,而唯一破局之處,握在鄭秋白手中。
霍淳輕輕轉著七星王的白色煙盒,最終連同火機一起,往陰沉的霍峋跟前兒遞了遞,「喏,解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