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葉靜潭本身就是個私慾膨脹,人心不足的壞種。
他的心思千變萬化,唯一不變的,只有利益。
鄭爺抬手摸摸那刺蝟似的小腦袋,眼神憐憫,「不謝,我好歹也是你哥。」
他倆是真哥倆,長大後都同樣的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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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鄭爺下班的霍少爺今晚特意提前出發,開車跑到昨天那家路邊攤。
他記著鄭秋白昨天說想吃炸蘑菇和炸豆皮,專程買了四桶大豆油過來找那實誠做生意的老闆。
「小兄弟,你這為了媳婦兒吃口東西,也是真上心啊。」老闆還記得霍峋,卻不肯收那油,嫌太貴,而且,「今天我也換油了,正好剛出攤,你要啥都是第一遍炸的。」
霍少爺豪氣地包下了老闆大半輛炸串車,「這些都炸了吧,我都要。」
「你媳婦兒吃的了這麼多?」老闆點火的手微微顫抖,看出這開豪車的小年輕不差錢,但,「可不能浪費糧食啊。」
「不是,他也是開店的,這個點還上班呢,我多買點,順帶給他員工們也帶些夜宵犒勞一下。」霍少爺掏錢夾付帳,盡職盡責當金玉庭的『老闆娘』,鄭蝴蝶要是知道了,一準要誇他。
「好傢夥,那你媳婦也夠厲害的,孩子幾個月啦?還這麼上班兒呢?不怕累著孩子?」
「三個月了,醫生說寶寶已經很穩定了。」霍峋順利和實誠老闆嘮起了已婚男人的嗑兒。
「我看你也挺年輕的,這就當爸爸了,你和你媳婦兒早婚?」
「嗯,但我覺得也不算早了。」錯過了很多年呢。
老闆一邊給剛出鍋的第一批炸串刷醬撒孜然,一邊道:「都說早遇良人先成家,你這對著呢,遇到合適的趁早結婚,好好過日子,像我這種沒有良人的,只能先炸串。」
這話霍峋贊同。
炸串的一會功夫,霍少爺就快和炸串老闆聊成了知己,分開時那幾桶豆油他也留下了,這玩意他帶回家也沒用,鄭秋白很少吃豆油做的菜。
老闆拿著油,邀請霍峋下次帶媳婦兒一起來,「哥這敞開吃,不收你錢!就是提前說一聲,哥換個油。」
霍少爺點頭,「有機會一定。」
抵達金玉庭,霍峋拎著鄭蝴蝶專屬的一袋子炸串,又把車鑰匙交給了大堂經理,「車后座上有好幾袋子炸串,是你們老闆讓我買過來的,今晚加餐,找幾個人拎過來,分一分吧。」
金玉庭加班的員工聞言,迸發了小範圍的歡呼,雖然金玉庭的加餐出自大廚之手味道很不錯,但有時,人在晚上就是想吃點兒髒攤兒。
正在大堂值班的阿良經理一邊啃炸玉米一邊納悶兒:「老闆什麼時候說過要給大家買炸串了?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