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犯?我不是呀。」葉靜潭大步站定在鄭星星跟前,拎起旁邊一早備好的水桶,對著地上滿面病容,昏迷不醒的小孩潑了上去。
直衝面門的水潑入口鼻,將地上的鄭星星硬生生潑醒了,小孩咳嗽不止,睜開眼見到面前的葉靜潭,發出了幾不可聞的恐懼尖叫。
鄭星星的嗓子很痛,燒的頭昏眼花,說話的力氣都已經要沒有了,他的餘光瞥見鄭秋白的身影,眼淚流的更洶湧了。
葉靜潭扔開手上的水桶,向目露憤怒的鄭秋白展示成功,「看,還有氣,沒死。」
至於另一頭的霍峋,葉靜潭換了個玩法,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把水果刀,遞到鄭秋白眼前,「給,你去試試,扎哪你自己決定,他一定會有反應。」
鄭秋白瞪著這個瘋子,氣得手都在抖,如果上輩子的葉靜潭充其量是個神經病,那現在的,就是個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給了我這把刀,我第一個要捅死的就是你。」
「你捨不得捅?」葉靜潭彈開另一把刀,抵住了鄭星星的脖子,「我為了你,都可以親手了結他,你卻要為了霍峋拋下我?憑什麼?你別忘了,到底是誰害死你的!」
「我沒忘,」葉靜潭做過的一切鄭秋白都記得,「是你。」
「不是我!是他!」
葉靜潭抬手憤憤指向遠處的霍峋,「如果他那天沒有來,你怎麼會出事?我會好好養著你一輩子的!你明明記得那一切!可你不恨他就算了,你竟然還愛他?!」
葉靜潭被觸及到痛處,嘶吼著質問起來:「你說過你只會愛我,你說過,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鄭秋白覺得這話耳生,「我說過嗎?不好意思,不記得了。」
就算說過,先放棄這段感情的人也是葉靜潭,他沒有資格指責鄭秋白。
葉靜潭猩紅著眼冷笑,「對,那時候你連我也忘了。」
其實他和霍峋沒什麼不同,他也是失敗者。
「那我來告訴你一些,你同樣忘記的事情吧。那兩年期間,霍峋也來過醫院,他守著你,港外內陸兩地跑,為你訪遍權威專家,搜集各式新藥,真真是好心誠。」
「你說什麼?」鄭秋白聽出這是上輩子他癱瘓期間的事情,只是那時他醒來後,先入為主認為那些護工按摩師都是身邊有個情人名頭的葉靜潭請來的。
鄭爺在自己不太好用的腦瓜里反覆搜羅當年的記憶,可過去太久,實在是想不起來,他覺得自己沒有在醫院見過霍峋。
「不,他來過,是你沒有認出來!所以他像條流浪狗一樣灰溜溜離開了。」葉靜潭突然笑起來,「而且他因為你,變成了個瘋子!鄭秋白,你說我是神經病,其實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