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他會對上學有陰影。」鄭爺發覺了鄭星星的抗拒,可他沒想到,上學這對於從前的鄭星星屬於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竟然叫鄭星星無比抵抗。
「還有,這小孩還不知道他奶奶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暫時先不告訴他。」鄭秋白只怕鄭星星把鄭母死歸咎於他自己,再產生不該有的愧疚和自我厭惡,那就更麻煩了。
如果換成鄭秋白或葉聿風,這種事情完全不會在他們身上發生,偏偏鄭星星是個內斂又容易自卑的小孩,他連站著,都很少昂首挺胸。
「我給他約了三院的心理醫生,下午會來病房和他聊天,也讓阿良去打聽打聽燕城有沒有更專業的心理診所。」
無論如何,要先讓鄭星星從創傷的痛苦中走出來。
「不提上學,就用去醫院複查的藉口,應該也能讓他暫時留在燕城。」
「這樣也行。但他出院後,住到哪?」這是葉少爺關心的問題。
「當然是我家。」
「然後你去上班,叫霍峋在家給你看孩子?」甭開玩笑了。
「這有什麼問題嗎,」鄭爺不以為意,等自己肚子裡的種生下來,霍峋不只要看孩子,還要換尿布洗奶瓶呢。
當然,鄭星星的事情也不能鄭秋白一個人做主,他還是得和霍峋商量商量,畢竟先前答應過霍少爺,以後凡事都要『聽』霍少爺的。
於是晚上,鄭秋白就留在了醫院裡沒有回葉家,他先在鄭星星的病房坐了一會,和鄭星星聊了不少,直到這孩子睡著,才輕手輕腳離開,穿梭兩棟住院樓,回到了霍峋的特護病房。
鄭秋白回來時,霍峋剛洗完澡,站在病床前套藍白條的住院服。
霍峋實在是年輕又身強體壯,早上還暈的找不著北,傍晚就能直立行走了,只是還不能劇烈運動,不然仍舊會想吐。
鄭爺路過,順手摸了把霍少爺裹著條灰色底褲的翹屁股,這一爪子,摸的霍峋肌肉一緊,胸肌將病號服頂出一個飽滿又洶湧的弧度。
「你回來了?」霍峋也不穿病號服的下裝了,邁著兩條長腿跟著鄭蝴蝶的屁股進了衛生間,「小孩怎麼樣?」
「醫生和他聊了一會,只要不提上學讀書,以及他被葉靜潭綁架那些細節有關的東西,就沒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同樣,也沒看出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
「心理問題是個持久戰。」霍峋當年也沒少和他的心理醫生打對抗。
因為不夠信任對方,也因為過於清楚自己痛苦的根因,霍峋做診療都說謊,那時,他也壓根沒指望靠心理醫生能將他拖出痛苦的泥潭。
霍崢建議:「如果沒找到合適的醫生,不如帶他去港灣,那邊的心理診療體系更先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