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我們這一層都是剛開業的中餐,西餐樓下倒是有一家。」
來太早了,那家餐廳還沒開業呢。
打道回府時,鄭爺記起來,這座電視塔建成三年,近一年才將上下的店面招商完畢對外開放,招商這種東西,也不是一來就固定了,有來有走,再過兩年,這裡面的店都要大換血一遍。
那家西餐,大概也是二次招商時才進駐電視塔的。
兩輩子的事,鄭秋白印象模糊,忘記了正式經營時間不稀奇,只是霍峋不是聽人說起過這家店嗎?
「我……」霍少爺嘴角抿直,「我上輩子聽說的。」
鄭秋白繫上安全帶,隨口問:「你後來還回過燕城?是我在ICU里那段時間嗎?」
霍峋深吸一口氣,腳踩油門,「不止。」
「我其實回來過很多次。」
「?」
「最開始兩年沒有回來,是因為那時候被我家裡弄到港灣去讀書,我大哥還扣下了我的護照和通行證,為了讓我不亂跑。」
失戀、沒有護照無法回內陸、語言不通讀書的課業壓力,叫霍峋想折騰也沒辦法,只能埋頭讀書做課題,過了一年多,家裡才把護照通行證還給他,也是從那時起,霍峋再也沒回過霍家。
認清自己放不下的真心後,創業的忙碌叫霍峋再想見鄭秋白,也只能偶爾抽出時間回到燕城。
兩三年的歷練,使霍峋徹底脫胎換骨,從外形到頭腦都化成為了另一個人。
如果叫那時圍繞在他身邊的人知道,兩三年前年輕的老闆還是個會因為分手哭鼻子的低情商犟種,估計沒人會信。
「可惜我回來的時候,你好像已經徹底放下我了。」
霍峋變了,鄭秋白卻沒變。
鄭蝴蝶依舊是燕城稍微打聽一下就有不少逸聞的風流人物,漂亮又生動,活躍在大人物之間,汲汲於營,玩弄幾個沒腦子的富家子就像是逗狗一般,戲耍地人團團轉。
「我有嗎?」鄭爺不認可霍少爺的話,他不記得他那時候有玩弄誰,不記得,就是沒有。
至於徹底放下霍峋這點,鄭秋白倒是無法反駁。
他本身就不是個愛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人,在意識到霍峋已經離開,甚至以他的身份連得到對方的消息都難如登天時,鄭秋白也不會繼續念念不忘了。
因為他的懷念,不會有回音。
不如趁早放下,打掃乾淨心房,做回遇到霍峋之前的自己。
他們兩個人的選擇,實在是背道而馳。
霍峋嘴角向下,「可我每年都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