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長計議也是一種逃避和拖延, 現在事到臨頭,完全沒有選擇權,只有迎頭而上。
出於頭次上門的小輩禮貌,外加為了展露自己對霍家人的重視及求娶霍少爺的誠心,鄭秋白向霍峋打聽了霍家這一大家子人的模樣及喜好。
霍老和霍夫人都是上過電視的面孔, 霍峋不提, 鄭秋白也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霍老退休後, 迷上書法, 收藏了不少墨塊與硯台毛筆,但老頭年輕時候是個大老粗丘八加文盲,寫字不好看,也不肯臨摹書法大家, 美其名曰書寫的是狂草意象, 好東西擱他手上,有些暴殄天物;
霍夫人愛好侍弄菜地與花圃,這是當年經歷過饑荒災難留下的質樸興趣, 不止霍家的院子後有一塊小小的瓜果菜地,連這老太太住的海邊療養院, 也被她叫人圈了地,種時令蔬菜,多的就派人送回京市來;
霍老大愛喝茶,喜生氣,好罵人,這鄭秋白僅憑那一面之緣也能推測出;
大嫂陳禾是個溫婉居家的,退休後的瀟灑生活就和燕城一些夫人差不多,出門喝喝下午茶,做做臉,偶爾買買珠寶首飾做投資。
沒見過的霍老二是霍家唯一一個斯文的,也是霍家唯一一個近視眼兒,往那一站像教國文的老師,很有書卷氣,但實際上是個理工男,喜歡收藏機械腕錶;
老同學霍老三,那是相當熟悉的,他不太重要,隨便送點什麼,霍嶸也不會不給面兒。
霍老四霍淳是霍家唯一的女孩兒,年輕時的喜歡羅曼蒂克電影和粉紅泡泡小言書,不過如今做醫學博士的學術壓力纏身,送什麼都不如送她幾條七星王。
得到這些有效信息,鄭爺在霍峋周五回到燕城前,託了些關係,置辦了一堆,叫霍峋替他的家人們挑選。
給霍老的硯台鄭秋白找燕城的古董商收的,一塊是新的,某個現代大家做的,人還沒死,但在書法圈赫赫有名;一塊是老的,有墨痕,具體時代到前朝,硯台底部雕刻了水草游魚小王八,清新脫俗。
霍夫人愛種田,卻也不能送幾把農具,鄭爺參考了趙淑梅的意見,挑了一對黃翡雕的南瓜擺件兒,還有一座壽山石雕的紅色喜客松,重近十五斤。
將兩位重量級人物的禮物選定好,霍家其餘同輩的就好說了。
霍老大是茶葉,兩塊不錯的白茶餅,一塊鄭秋白以親情價從趙淑梅那買來的前朝陳年茶餅;大嫂是一串點位十三的澳白珍珠,正中一顆十五毫米的灰色大溪地;
霍老二喜歡機械錶,鄭爺托人從津海塊回來塊售價近六萬的蕭邦表,這玩意的專櫃,燕城都沒有;
到了霍嶸,鄭爺隨便搭配了一套紅酒與洋酒的綜合禮包;霍淳則不只有霍峋特意提到的七星王,還有一串小點位的珍珠項鍊,比起大嫂的貴氣大顆粒,戴著更青春精緻些。
除此之外,還有登門拜訪必備的各色營養品禮盒,霍家人可以不吃,但鄭秋白必須要提,這也是一種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