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他的不安,也知道他的討好,明明相處了幾個月,卻連問都懶得上來問一句,便直接給了下了定義,為他安上了罪名,讓他沒有了任何翻身的機會,也不給他辯解的餘地。
他們看到了他的狼狽,卻以冷眼相待。
栗初咬住下唇,他忽略心臟一陣一陣的疼,儘量擠出笑容,只是他也再也不能說出什麼實質性安慰的話:「沒什麼的,不是你們的錯,事情現在也都解決了,誤會全都澄清了,大家也都跟我道歉了。」
「……沒事了。」
他這句「沒事了」也不知道是說給他們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努力地抬起頭,看向了大家,卻沒有看到大家的表情,眼前一片空白。
栗初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了。
他坐在桌子前,失神地看著桌子上的簽名專輯。
他原本是打算拍完戲後搬出公寓的,現在卻想立刻就走。
明明公寓裡有五個人,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客廳里的四個人誰也沒有動。
沈適突然開口,自嘲一笑:「我們還真是卑鄙。」
「……不應該道歉的。」
第二句話說出口後,另外三個人總算有了動作,脾氣最暴躁的秦回野已經開始生氣:「喂,你這話我就不能當沒有聽到了。」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擔嗎?」
「你以為你不道歉,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他走過去一把拎住沈適的領口。雲知柯在一邊皺眉,隨時準備出手阻止。
沈適沒有掙扎,他直直地看向秦回野的眼睛:「不敢承擔才會選擇這樣對小初道歉吧。」
秦回野眉頭越皺越緊,他聽不懂沈適在說什麼。
什麼叫不敢承擔才道歉?
他道歉就是想承擔啊!
沈適:「我們這樣跟他道歉,他會說什麼?」
雲知柯立刻聽懂了,他攥緊了手心。
沈適掃了三個人一圈,又是一聲苦笑:「肯定是原諒吧,肯定是讓我們不要放在心上吧。」
「按照他的性格。會有第二種可能性嗎?」
秦回野一愣,他的眼神動搖,抓著沈適衣領的手漸漸鬆開。
是啊,就栗初的性格,他們如果道歉的話,栗初除了原諒和安慰,還會有第二種做法嗎?
不會有的。
他們早就知道,卻還是選擇了這種辦法。
他們道歉真的是為了給栗初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