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連續半個月的高強度工作誰都受不了,必須找點時間把穆庭葉藏拽出來。
哪怕只有兩條街。
被委以重任的穆庭葉藏帶著銀行卡,趕往森鷗外給出的地址。
工作日加上非用餐時間,一向寬敞的道路卻堵得不像話。
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從車上下來的穆庭葉藏讓司機去停車,自己則慢慢向人群包圍的方向走去。
還未靠近時,一個穿著警服的青年撥開人群鑽了出來,剛好和穆庭葉藏打了個照面。
半長的頭髮,看起來沒什麼血色的冷白皮膚,被髮絲遮掩的眼睛中夾雜著計劃得逞後的意足以及一絲可惜。
對方看了穆庭葉藏一眼,轉身躲到了不遠處的小巷子裡。
那是費奧多爾,前幾日他們在天台上見過面。
想起對方那近乎偏執的計劃,他就一陣頭疼。
匆匆記下地點,趁著眾人都在注意離開的費奧多爾,穆庭葉藏總算是走到了被一層層路人圍起來的地方。
為了規避危險,湊熱鬧的人們都離得很遠,圈子的中心是穿著白大褂的森鷗外,左下腹插著一把匕首,孤零零的倒在地面上。
看著不斷滲出的血跡,穆庭葉藏想都沒想的跑了過去,蹲下身輕輕拍著森鷗外的肩膀,聲音止不住的顫抖,「學長?森學長?」
不知道那柄短匕上被塗抹了什麼藥劑,只是瞬間,森鷗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勉強點了點頭。
幸好今天穿的衣服材質還算是柔軟,穆庭葉藏脫下外套翻開,將柔軟的內里貼在傷口附近。
右手貼著地面流出的血跡,拽著衣袖繞過森鷗外的腹部,避開匕首的位置,在上面打了個結,用來止血。
他做了目前能想到的一切。
白色的結上壓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穆庭葉藏看著那殷紅色一點點被布料吸收,顏色變得暗沉。
這讓他想起了家裡的薔薇,到了季節,開的是多麼的艷麗,惹人憐愛,受人誇讚。
這個一年生的草本植物,每年都會被定期鏟掉,種上新的。
為了長期保持盛放的樣子,往往還未到徹底衰敗的時刻就會被連根拔起。
掉落在地面,混著潮濕泥土的花瓣一瞬間就變得頹敗、糜爛,帶著生命消逝的信號。
看著那同薔薇一樣開始離開本體的血跡,穆庭葉藏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心,半跪在地面,不斷降低身體重心,貼著森鷗外的耳邊道:「把愛麗絲叫回來。」
比起找兇手更為重要的是儘快驅散人群,去做全身檢查。
在外尋找費奧多爾的愛麗絲接到指令,回到事故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