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姐勁大,過來一把掰開母羊嘴巴,林雪君捏碗毫不猶豫地往裡灌。
等一碗藥下去,寶姐鬆開手,母羊驚恐地瞪大眼睛,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只砸吧嘴的時候咩咩直叫,估計是苦得罵人呢。
這下阿木古楞和母羊終於可以鬆綁,母羊一獲自由,嗖一下就跑進羊群中,身形依舊矯健。
阿木古楞就沒那麼幸運了,林雪君忙碌過程中,他全程一動不動地當木樁子,這會兒腿麻得厲害,動一下就全腿針扎一樣地疼。
林雪君伸手要幫他捏一下,他嚇得啊啊叫著不讓,逗得林雪君和邊上幾位大姐一疊聲地笑。
等腿緩過來了,阿木古楞拔腿便跑。
這個糟心的地方,是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
晚上打疫苗的時候,大隊長一直捏著下巴念叨去場部的4人的安危。
「就算孟天霞是第一次開拖拉機跨越草原,四天了,也該回來了啊。」大隊長心裡惦記得不得了,孟天霞以前從沒開拖拉機走過這麼遠的路,更何況是暴風雪後的大草原。
車上又拉著生病的劉紅,這一路也不知道平安不平安。
「婦女主任額仁花不是騎馬跟著護航呢嘛,就算拖拉機出事了,額仁花也該回來通個信啊。」大隊長站在院子門口,一邊給來打針的羊羔們維持秩序,一邊跟趕羊的戶主嘀咕。
「說不定有別的事兒呢,比如照顧知青劉紅之類的。你別自己嚇唬自己,准沒事兒。」戶主將一隻啃大隊長褲腿的羊羔拽回隊伍,那羊羔又扭頭來啃他的褲腿子,被他用腳尖踹了下屁股、咩咩咩地走了。
這一天林雪君又打針打到快半夜,趕在篝火燃盡之前,總算將早冬出生的滿齡羊羔全打好了疫苗。
所有要轉場的牧民也都準備好了去春牧場要用的氈房木架、羊氈等材料,連路上要吃的、接下來春天要用的也都整理裝箱完畢,只等著孟天霞開著拖拉機載著從場部帶回來的物資回來,就好出發了。
眼看著冬牧場的草越來越少,羊再吃下去就要啃根了,對整個牧場春天返青都會有影響。
而且一旦雪開化,路上沒有雪吃,人和牲畜都受不了。
林雪君晚上回家,雖然連腰都快直不起來,胳膊酸痛得像墜了兩個大鐵坨,但被衣秀玉按過肩背腰和手臂後,她像死魚一樣躺在炕上時,惦記的還是孟天霞。
拖拉機小隊已經離開好幾天了,按理說怎麼也該回來了。
第二天早上,大隊長來敲門的時候,林雪君還以為是有孟天霞他們的消息了。
哪知大隊長居然牽著一隻母羊和一隻小羊羔過來,他將繩子遞到林雪君手裡,解釋道:「寶姐她們幾個說這羊你救得很辛苦,加上後續的治療還需要你繼續照看著,就一群人一起商量了讓我給你送來。一直到小羊斷奶,它們娘倆就託付給你了。去大隊領草料也好,托請放牧的幫你放一放也行,或者你自己要采專門的牧草給它也可以,反正把它們照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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