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發現它耳朵里有水,就用乾淨的干布給它擦一擦,勤擦,不要用水,就不會發炎。
「多吃骨頭、蛋殼、羊奶、堅果、黑芝麻、瘦肉、豆製品、動物內臟,補鈣,漸漸就會好了。」
說罷,林雪君往塞根耳朵里抹了點碘酒,又指了指衣秀玉道:「回頭你跟大隊長說一聲,從衣同志那裡買一些土黴素,每天給它耳朵里撒一點,一周左右就好了。以後補鈣,保持耳朵里乾爽。」
「啊?」奧都還在發愣,不敢置信地看著林雪君,「已經治好了?」
「好了啊。」林雪君點點頭,皺眉問:「我剛才說的你記住沒啊?」
「我……」奧都撓撓頭。
林雪君無奈地又將話說了一遍,並轉頭拿紙寫下來交給奧都,「我不會寫蒙字,你要是忘了,就拿這個單子去找大隊長,讓大隊長給你翻譯。好不好?」
「好。」奧都像個孩子般乖乖點頭,想到自己從小養大的狗子不用丟掉了,他就高興得合不攏嘴,尤其林雪君講話的語氣那麼溫柔,心情更是熨帖。
「林同志真快!厲害!速度快!」奧都豎起大拇指,興奮地調動起自己腦中的稱讚之詞,奈何詞彙量匱乏,只能不斷重複『好好好』,以強調他對林雪君的欽佩。
「這回我真的要出發了。」林雪君指了指窗外。
「一路平安!」奧都說罷站起身,從兜里掏出2角錢塞到林雪君手裡,又從蒙古袍里掏出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毯子遞給林雪君:
「羊絨毯子,我奶奶織的,她是大隊的牧民老代表。你要去春牧場保護母牛和牛犢子,路上冷,裹著它,暖和。」
林雪君忙擺手表示不用羊絨毯子。
奧都卻堅持將毯子塞給林雪君:「裹上它,嬰兒都不怕寒冬的,特別暖和。奶奶要給你的,不能帶回去。」
林雪君跟他拉鋸般推來推去半天,奧都見她不好意思收,乾脆將手裡的羊絨毯子一抖,甩手便蓋在了她頭上。
在她抓著毯子找不到方向時,奧都趁機將巨犬塞根往腋下一夾,咚咚咚地跑了。
毯子拽下來,重獲光明的林雪君迷糊了2秒才找到門的方向,追出去往外探看,除了一串深深的大腳印外,哪還看得到壯漢奧都的身影。
她撓撓頭,只得退回屋。
關門的瞬間,她聽到遠處洪鐘般的男聲用蒙語大喊:「林同志,連狗都會治!塞根的耳朵,治好的,能聽到了,不臭,一點都不臭了。那個翻腸子的小狗,要死的,也救回來了!」
「真的嗎?」一個女聲驚喜地問。
「真的!林同志,不止是羊大夫、牛大夫,還是狗大夫!」奧都興奮地嚷嚷。
「……」林雪君砰一聲關上門,將寒風和奧都的聲音都關在了門外。
狗大夫是什麼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