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大家才發現自己竟然跟著一起屏住了呼吸。身體一鬆動, 還有人因為肌肉繃太久而抽筋、腿麻的。
於是吁氣聲中又夾雜了呼痛聲。
大家都以為搞定了, 可林雪君的表情並沒有舒展。
她又喊阿木古楞取來早準備好的藥湯為縫合的腸子做消毒等處理,之後還要小心翼翼地將縫好的腸子送回馬腹腔。
為了讓馬駒康復機率增加,她不敢開太大的口子,往外拽病腸的時候不難,縫好的要塞回去, 不能弄傷腸子、不能崩壞縫線, 那就難了。
林雪君根本顧不上四周怎麼忽然出現這麼多人, 也沒注意到幫自己拽著馬駒尾巴的人從巴虎變成了個青年。
她稍微喘上一口氣, 便開始勻勁兒推腸回腹腔。
大家光看著她縫腸子就覺得比放一天牧還累了, 見她還要繃著精神塞腸子,更忍不住皺緊面孔, 替她覺得辛苦了。
又過了近十分鐘,林雪君終于謹慎地將腸子完好送歸。
有人忍不住問:「總算送回去了。」
「還沒完呢!」老畢力格抬頭看了看天,日頭都偏斜了, 天色也暗了, 白日被曬得溫暖的空氣也添了些寒意。他於是轉頭交代幾位圍觀的牧民:
「去架個篝火點上,把屋裡的油燈灌滿油, 拿出來備用。
「海日古,你去把家裡多的木架子和氈子拿出來,在上風口架個擋風帳子。
「圖雅,你去煮一壺奶茶, 把咱們掛在屋裡的狼肉取出來, 那個對恢復體力最好了……」
於是, 一眾圍觀的牧民一一被分派出去,全趕在日暮之前熱烈地忙碌起來。
不遠處拴著的蘇木的上下嘴唇一直翻著,始終保持著呲牙的表情,顯然對於林雪君給小馬駒開膛破肚的行為不甚認同。
也可能是被嚇到了。
林雪君塞好腸子,還要再將馬駒被切開的口子一層一層地縫上。
為了防止復發,她還要做多層的間斷縫合,每一針都是對技術專業性、謹慎和耐心的挑戰。
不知什麼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油燈被點亮,遞到林雪君面前。
縫好一層停歇時,有奶茶遞到口邊,她就著喝。有肉送到口中,她叼住就吃。腦子裡不斷回放自己在手術中做過的工序,確保沒有出錯,再規劃接下來要做的每一步清洗、縫合,短暫的歇息一會兒,再繼續縫。
小馬駒喝的湯藥早就過了藥勁兒,一則它足夠虛弱,二則有好幾個人圍著按著它不讓它動,倒沒有因此影響林雪君做術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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