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血手。」
「鐵手。」
林雪君閹割的小羊倒沒怎麼叫喚,但在王平安手下挨刀的小羊叫得老慘了。
最初還有男人在邊上圍觀,後來男人們都呲牙咧嘴地走了。不看了不看了,還是去幹活吧。
每一個王平安割下來的小羊蛋蛋都被丟入羊奶桶里,被蒙古族人稱為『珍珠』,烹飪後當作『壯陽』『補精』的美食在這一天享用。
奧都的阿媽拎走王平安身邊的第一桶小羊蛋蛋,再拎著空桶回來的時候,忍不住望著林雪君利落的動作感嘆:
「林同志幾秒鐘就能扎一隻小羊,速度可真快,就是遺憾吶,沒有羊蛋蛋吃。」
騸羊就是要在晴天上午,這樣受閹的小羊不會因為受凍等影響恢復,接下來半個白天還能更好地觀察小羊們的閹後身體狀況。
林雪君在羊牧場上連干3個上午才帶著王平安將所有小羊閹割好,所有牲畜們也都喝上了驅蟲湯藥。
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殺夠了,該回家了。
「回頭咱們大隊組織一次來草原上免費給牧民剃頭的活動吧,頭髮我也會剪的,我來操刀。」
林雪君轉頭問奧都,說話時悄悄藏起連續三天繫繩而磨起泡被挑掉,又反覆擦破流血的手指:
「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奧都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知道為啥,脖子怎麼涼颼颼的呢,「沒事,我們蒙古族人習慣留長髮,編成辮子也挺好看的。」
林雪君有些可惜地點點頭,遺憾自己跟小紅書學會的理髮手藝不能施展了。
擦擦手,騸羊無數的林同志終於要離開可憐的小羊羔們了。
因為這三天裡王平安每天下午和晚上不騸羊的時候,都在認真抄錄阿木古楞跟林雪君學醫術時記的筆記,又得了林雪君一些提點,兩份藥方,收穫頗豐,便也作別了林雪君,折返第六生產隊,準備再帶上傢伙,去為其他沒有騸匠的生產隊服務。
林雪君於是帶上阿木古楞和越發康健的小狼沃勒、小野馬繼續上路。
伴著一天比一天和煦的春風,踩著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茂盛的春草,兩個人一邊采草藥,一邊前行。
偶爾伴著小毛驢難聽的嘎嘎叫聲唱上兩嗓子,雖然又累又苦,倒也找出些遠遊般的樂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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