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林雪君趕到屋門口,一把抓住姜獸醫的袖子,探頭問王鐵山老漢。
「昨天晚上我給狗餵了糖鹽水和退燒藥,它今天早上已經好多了。我記得你說它嘴巴里長東西,不能吃硬物了,只能喝些東西補營養和力氣,我天沒亮就上山了。」王鐵山有些木地解釋著自己的行為,掂了掂手裡拎著的桶,聲音發苦地道:
「我接了兩桶樺樹汁,這個東西好,甜的,喝了有勁兒,能治百病,是最好的東西。」
他說到這裡,又望向被林雪君抓住的姜獸醫,乾巴巴地道:
「樺樹汁比鹽糖水還好,我想等手術後,給它喝這個。」
說罷,他像忽然回過神般,將兩個鐵桶往邊上一放,匆匆跑去取了幾個木碗,拿水瓢舀了幾碗樺樹汁,依次遞給林雪君和姜獸醫幾人:
「你們也喝喝吧,這個真的是好東西,我們小時候天天喝,真的不生病。」
姜獸醫捧著木碗,低頭望著碗裡輕晃的澄澈液體,嘴巴抿成一條線,轉頭用一種又怨又氣的目光盯住了林雪君。
「誰說這手術不能做?誰說就算手術做好了,它也一樣要死?」林雪君捧著木碗,抬頭間忽然瞧見一小群牲畜晃晃悠悠順著人踩出的路,從山下走上山腰,並在站滿了人的小院子外探頭探腦地看熱鬧——正是大母牛巴雅爾帶著小縱隊溜達過來了。
看熱鬧的隊伍中,一匹火紅色的小馬駒忽然閃出來,在看見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後,抬蹄便噠噠走進了院子,雖然是小野馬,卻已然不怎麼怕人了。
林雪君朝著小馬駒一招手,對方便甩著馬尾巴顛過來了,它第一反應是探頭往她手上夠,想喝她碗裡的東西。
林雪君忙將碗舉高,隨即推了下小野馬的脖子。
小野馬被推得身體一側,便將左腹上縫針的蜈蚣疤露了出來。
姜獸醫原本還要給林雪君解釋解釋這手術做不得的更深層次的道理,忽然被闖進來的小馬打斷還有點不高興,可一低頭瞧見小馬駒肚子上的縫口,他登時將自己要說什麼都給忘掉了。
下一瞬,剛才還一臉氣忿的姜獸醫竟蹲跪在了小馬駒身側,將手裡的木碗塞給徒弟,一手扶著小馬的背,一手攥著小馬的後腿,仔細打量起其左腹。
長疤四周的毛明顯比身上其他地方的毛短,這是動手術時「備皮」造成的。
而那蜈蚣形狀的疤,當醫生的一眼就能看出是縫合傷口。
這個位置……是馬腸子……
他霍地站起身,一雙眼睛火熱地望住林雪君,仿佛變了個人般,態度殷切地問:「是腸套疊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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