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男知青們剛餵過的小動物們悠閒地在院子裡散步曬太陽,愛干架的大公雞昂首闊步四處巡邏,老母雞則臥在雞窩裡安靜地孵蛋。
將院子裡小動物們的糞便鏟去菜地做肥料,喝一口水,背著日照摘去菜園裡新長出的雜草。
忙過一輪後,孟天霞拉了張小椅子放在房檐下,長吁一口氣,將身體徹底放鬆在木椅中,頭臉隱在房檐的陰影下,舒展的四肢則被太陽曬得暖烘烘。
……
木匠小院內,柞木屑被刨子噴得漫天遍地,腳踩在木屑上松鬆軟軟的,像踩著厚地毯。
「咕隆隆」的木板碰撞聲時不時響起,一條又一條同等長度的木板堆羅在院子裡。
遠處正建土坯房的青年們推著板車過來搬木板,一車又一車將穆俊卿和老木匠劈砍鋸斷又切割過的標準木板木柱帶離,使原本滿滿當當的院落變得空曠。
又一條木板刨平,穆俊卿站直身體,捶腰遠眺,便見駐地原本空曠的地方,又一棟土胚房的框架漸漸成型。
陽光晃得他眯起眼,用布巾擦去眼鏡片上覆的一層細木屑,手搭涼棚欣喜地看著那些新房子。
今年冬天他們這些男知青說不定也能住上有炕有火牆的土坯房。
陽光普照大地,穆俊卿按照書中所畫結構,用廢木料製作的一個小拱橋靜靜立在他腳邊。
他遠眺新土坯房時腳不小心往邊上挪了下,踩在小拱橋上,身體重量壓上去,拱橋居然完好承重,並沒有裂成一塊塊。
……
西北邊的夏日牛牧場上,綠色海洋般的夏日草原,數不清的黑白花大牛小牛們隨碧波蕩漾。
塔米爾一邊放牧,一邊坐在陰坡上,埋頭大聲背俄語詞組。
……
夏日的風掃過北半球,許多大事正在無數稱為『國家』的人類社群中發生著。
許多改革正如風潮般席捲著人類生存的廣闊土地,風少有靜時,總是忽而大忽而大地吹啊吹。
終於,風吹過牆,吹過橋,吹過房舍,吹到草原。
也吹過專心於自己日子辛勤勞作,默默為許多人共同的未來奠下基礎的人們,吹過他們握刨子的手,吹過他們握拖拉機方向盤的手,吹過他們捧著書本或揮舞著馬鞭的手……
草原風又吹回森林,拂過棵棵巨木,卷進採藥人的褲管。
神射手寧金打到了一隻大野兔,拎起來幾乎有半人高,足用掉了他兩支箭。
另外還有一隻大灰鼠和一隻□□,是專門給鬼鴞獵的。
得勝大叔獵了3隻鵪鶉,還有一小把鵪鶉蛋。
大家很快便分攤開工作,處理野味的、切剁的、架鍋煮水的,依次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