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君將之前在森林中想到的文章寫完後,一筆一划地摘抄了多份,分別放入不同的信封,準備等孟天霞明天去場部的時候,請她幫忙郵寄出去。
如今她循著原身記憶,按照原身的字體勤練書法,已經能將信件寫得工工整整,不再需要穆俊卿和衣秀玉幫忙謄抄了。
整理好投稿信件,她才一件一件地拆孟天霞從郵局幫她帶回來的信件和包裹。
除了來自各個不同報社、廣播站的各式各樣『稿費』外,林雪君還發現了兩份特殊的包裹——一個來自父親,一個來自《內蒙日報》。
《內蒙日報》包裹中除了充當稿費的書籍、稿紙和郵票外,還有一瓶珍貴紅色墨水。
另外一個讓林雪君驚喜不已的就是《內蒙日報》社長自掏腰包約畫約稿,托內蒙古出版社出版的《草原上的小紅馬》。
捧著方方正正的掌中連環畫冊,林雪君迫不及待地翻看,看著看著直接激動到推開椅子站起身。
當看見連環畫最後一頁標註的故事原型『林雪君』字樣時,她咬住下唇,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手指拂過【講述者:呼色赫公社第六生產隊社員畢力格老人】字樣,她又紅了眼眶。
前段時間為救治生寄生蟲病的牛羊而到第六生產隊時,畢力格老阿爸根本沒提及他專門寫信給別人講述自己救小紅馬的故事。
那些連環畫裡對她行為的描述和頌揚令她胸膛無法自抑地起伏,她抹去眼淚,不知自己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好被人看到而感動,還是為自己的故事以連環畫的形式被傳唱感到驕傲,總之眼淚止也止不住。
哭著哭著,她又忽然笑起來。
分享給衣秀玉看過後,她又跑去阿木古楞的氈包。
小少年正坐在氈包外穆俊卿給他打的桌椅前畫藥草,接過她遞來的連環畫後便挪不開眼睛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像自己的畫如果被印刷成彩色的圖冊會多麼漂亮,心中汩汩地冒出希望泡泡,直恨不得立即將所有藥草示意圖都畫好。
林雪君目不轉睛地欣賞阿木古楞看畫冊的表情,想炫耀的情緒得到大大滿足的同時,忍不住等待起他的誇獎。
偏偏阿木古楞在反覆觀摩欣賞後,不僅沒有開口誇她好厲害,反而還皺起了眉頭。
林雪君傻傻的笑容收斂,疑惑地戳他:「你幹嘛皺眉啊?我給小紅馬治病的故事被畫成了畫冊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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