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玉米杆子直接被運到倉庫外,翠姐幾人等在那裡,合作著掰下玉米曬在一邊,杆子則曬在另一邊——玉米曬乾了給人吃,杆子曬乾了給牛吃。
肥美的大白菜一個一個拔地而起,抖落根上的土,被修掉根後,碼放上小推車全運到大食堂邊的公共地窖里,儲存一部分,剩下的先留在地里不動,全等著上凍前再拔了醃酸菜。
鋤頭揮得高高的,深刨泥土,一串串掛在根莖上的土豆被刨出土地,墜在後面的人立即彎腰抖落泥土後丟進挎摟里……
大半天忙碌下來,大片的糧食蔬菜都已被收割。
霞姐將裝滿豆角的筐往地上一放,累得又是甩手臂又是錘肩,豆角摘完了,剩下的秧子收攏了都能餵牛餵羊。
來送飯的王建國推著裝滿鐵飯盒的推車朝著田壟大聲招呼,幹活的人立即丟開鋤頭鐮刀,紛紛過來領食物。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幹了一上午活,肚子裡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林雪松和小王小丁過來領盒飯時,王建國從後腰處撈出幾條肉乾給他們開小灶:
「林獸醫給你們帶的,說實在太辛苦林大哥和首都來的編輯同志了,過來探望還得幹活,不容易。」
「多謝。」林雪松爽快地將肉乾塞嘴裡,抱著裝菜的鐵飯盒和3個白面饅頭找了個樹蔭地兒直接坐了上去。
小王小丁也累夠嗆,挨著林大哥坐下後便埋頭吃起來。
這一會兒的田壟地頭,除了筷子碰撞飯盒的聲音外,只有蟲鳴鳥叫。
王建國自從被大隊長安排進大食堂做司務員,最愛的就是欣賞社員吃他烹飪的美食的時刻,瞧著大家吃得香,他靠著大松樹、雙臂伏撐在正合適搭手的粗枝上,看得津津有味。
這幾天林雪君也沒閒著,趁還沒下雪,她帶著衣秀玉和阿木古楞幾人天天上山采草藥。
要儘量多采一些儲存了冬天用,不然冬天需要草藥的話,想買可就難了。
為度過漫長難熬的冬天,生活在國土極北的人們必須在方方面面多做儲備。
駐地全員齊心搞收割,3天後便將田壟上的所有蔬菜糧食都收到了平坦的晾曬場上。
第四天早上,林雪君給動手術的小牛眼皮換藥拆線後,便不再蓋紗布了。小傷口癒合很快,現在牛眼皮上已只剩一條粉色的疤。再過幾天絨毛長出來,疤痕都會漸漸看不出來。
拍著小牛屁股送它跟著大牛巴雅爾的隊伍上山,她往頭上纏了頭巾,便又帶著大哥和小王小丁兩位同志上草原去采韭菜花。
野韭菜開花只有一個星期,大家必須儘快趕往每一個步力所及的潮濕平緩向陽坡,快手採摘才能不浪費這大草原饋贈的特殊野味。
「林同志,喝茶。」
「林同志,餓不餓?」
「林同志,我剛去河邊投洗過的手巾,你拿著擦把臉,涼快。」
林雪松采了一小筐韭菜花,卻被不下6位社員關照過。在熱情的草原上,他借著妹妹的光,每天都在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