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四周累得夠嗆的學員們聽著霞姐夫妻的對話,看著霞姐忽而哭忽而笑,都忍不住噗嗤噗嗤地笑起來。
林雪君被轉過臉來的霞姐緊緊抱住,不禁也露出笑容。
…
剛才給牛灌水的蒙克又依照林雪君的話,往小母牛肚子裡灌了點摻了藥的溫水,這才輕輕拔出膠管,撤掉開口器。
小母牛得以解脫,軟趴趴地垂下頭。它雖然不如給它治病的人累,但卻遭了一晚上洗胃的罪,這會兒垂頭立在那兒,連哞叫的力氣也無,雙眼無神,整隻牛像失了魂一樣。
塔米爾靠著欄柱也累得雙眼發怔,左手卻還顧著輕撫小母牛的頭臉,企圖安撫它的痛苦。
吊瓶里的藥劑已配好,衣秀玉幫忙掛好吊瓶,可捏著針頭,大家誰也不會給牛打針,只得再次看向林雪君。
深吸幾口氣,林雪君緩了一會兒,又接過聽診器聽了下小母牛的心音,轉頭道:「讓大俊緩半個小時吧,現在給它輸液,它也承受不住。」
接下來就只要打針輸液繼續觀察就好,穆俊卿安排學員中的一部分人回去休息,大家卻都不願意走。
忙活了一宿,他們想堅持到最後,看看小母牛到底能不能康復。於是全圍到篝火邊,一邊一杯接一杯地喝奶茶,一邊等待小母牛恢復體力。
林雪君卻有點撐不住了,請學員半個小時後來喊自己,晃晃悠悠往知青小院走,她得睡一小會兒。
阿木古楞走過來想背她,林雪君擺了擺手。大家誰都累,阿木古楞也沒少幹活,他不叫辛苦,不代表他就不累。
月色朦朧,寒風依舊,牛棚外側忽然晃悠悠走出幾個大傢伙,林雪君仔細一看,居然是高大的兩隻小駝鹿和已長得很壯實高大的小紅馬。
待它們湊到近前,林雪君摸了摸小駝鹿的頭,在小紅馬湊過來用嘴巴子拱她的下巴時,抱著它的脖子,將上半身趴在了它身上。
小紅馬沒抗拒也沒走開,反而轉頭用馬脖子『擁抱』她的背,呲著馬牙輕咬她皮袍上的黃羊毛。
林雪君轉頭拱了拱它的鬃毛,踩著邊上的石頭站高后,乾脆將身體全壓向它。小紅馬轉頭看了看她,仍然沒有表現出不滿和抗拒。
四周昏暗一片,只有靠近小紅馬的林雪君才看得清它的眼睛。食草動物的大眼睛總是沉靜的,此刻望起來仿佛還含著慈悲。
太過疲憊的林雪君來不及思考小紅馬是否會掙扎著將她甩脫,在幾次試探都未被拒絕後,她終於向它背上一跨,整個人都趴騎在了它背上。
待雙腳懸空,她才回過神來,心裡咯噔一下,正想著如果它掙扎踢甩,她就快速從馬背上出溜下來,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馬,應該也不會狠狠摔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