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踏步往知青瓦屋走,一邊回頭叮囑額日敦:「今天一整天都不能餵小母豬吃東西了,餓一天,明天動手術。」
「今天不能做嗎?」大隊長吃驚地看向林雪君。
「現在它肚子大,腔壓也大,操作難,有風險。」林雪君嘆口氣,轉頭又朝大隊長笑笑,安慰地拍拍他手臂。
小豬在這時候被發現生了這樣的病,誰也不想的,她不想讓大隊長他們有愧疚情緒。
「……」王小磊眉毛往起一聳,要回家了還要動手術的是林雪君,被安慰的倒成了他。
…
作別了大隊長和額日敦,林雪君回到院子裡時,看到塔米爾抱起她的大箱子,又往大箱子上面放了好幾個大包,堆得顫巍巍的塔一樣高。
他像個大力士一樣捧緊了,歪著腦袋避開東西艱難看路,小心翼翼往外走。
「先不急往外搬,我有些東西明天還能用上。」林雪君拍拍塔米爾的肩膀,閃身進屋去取藥箱。
阿木古楞恰巧這時候走進來,林雪君忙道:
「你去倉房抓藥,麻醉散的草藥,消炎湯劑的草藥,還要土黴素粉,消毒用的來蘇水……都準備齊全了,明天之前全熬煮好了,給小母豬動手術的時候用,知道怎麼算藥劑比例嗎?」
「知道——嗯?幹啥啊?」阿木古楞應聲後,怔怔看她,「啥手術啊?」
「小母豬臍疝,今天餓一天,明天天亮了出太陽了,你配合我動手術。」林雪君翻出已經整理入櫃的小藥箱,低頭檢查起裡面的器具,見阿木古楞還愣在門口,忙催促:「去吧,要熬的藥不少呢。」
塔米爾放下行李,看著阿木古楞與自己擦肩走向倉房。
聽說林雪君要給小母豬動手術,臉上立即浮現出笑容——會不會就不走了啊?
他進了屋,關門將寒風隔在外面,看著晨曦透窗籠住林雪君,笑容忽然又僵住,眉頭死死皺起。
察覺到自己居然期待林雪君不能回家,塔米爾用力抹了一把臉。
他怎麼能這麼壞?
這思想和情緒完全背離了人民群眾的利益,自私自利,極端的以自我為中心……
笑容被滿滿的羞愧取代,他站在門口,束了手,低頭看著地板,像個做錯事等老師打板子的傻大個。
林雪君拎上藥箱往外走,瞧見他這低落沮喪的模樣,問道:
「幹啥呢?之前教你們的母豬護理技術不能白學,回頭你也得陪我一起動手術。走,先去送送其他知青們。」
說著她看了看院子裡,又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