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白馬摔倒時並不是在快速奔跑,它主要是被前面的大花馬和後面的馬車拖住了,沒能越過溝壑,載進去摔傷的。
「橈骨這裡雖然腫大,但並沒有骨頭穿破皮膚的創口。」
「那應該也沒有粉碎,就這麼摔一下,對吧?」索菲亞將林雪君的話翻譯給同伴後,尼古拉教授開口詢問道。
林雪君善意地朝著尼古拉笑了笑,哪怕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也不可能在任何工作上都在行。
「一般超過2塊碎骨,就可以稱之為粉碎性骨折了。」林雪君解釋過後,轉頭看向陳社長,繼續道:
「因為不是傷在關節,不是傷在腳和腳周,治癒性的概率還是有的。但具體情況就要開創後才知道,社長,大隊長,這個手術做吧?」
無需林雪君多說,陳社長和大隊長等人經歷這樣的事情很多了。明白在這個選擇的另一邊,指向的是——萬一無法治癒,開刀、治療、護理會浪費非常多的人力,用藥、輸液等更會消耗許多珍貴藥材。這些都是不小的成本。另一則如果救治失敗,受傷馬匹平白多受了許多動手術、吃藥、療愈等痛苦,或許還不如給它個痛快的,好過看著它熬著慢慢瘦成骨頭。到那時候,它遭罪,它瘦下去之後剩下的骨架子,也沒有任何價值了。
這就是選擇,看似並沒有絕對正確那一項。
尼古拉教授等人站在邊上,嘴唇喏動著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
可這裡不是他們的國度,馬也不屬於他們。貿貿然開口乾擾他人的辦事方法和抉擇,就太過傲慢和不合時宜了。
但即便忍耐住了口中的話,老教授的眼睛卻還是透露出了他想要救馬的渴望。
陳社長和大隊長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在對方的眼中也看到了與自己一致的答案。
「由你來決策吧。」陳社長轉過頭,說出口的卻並不是一個決定,而是向林雪君釋放了一個權利。
他在無時無刻地向林雪君表達著他對她的尊重。
林雪君笑著點了點頭,朝阿木古楞道:「給馬創口消下毒。」
「好嘞。」
尼古拉側耳聽著索菲亞將現在的狀況轉述,當即露出個笑容。
他走到陳社長、大隊長和林雪君身前,分別點著頭握了握他們的手,並表示,這匹馬是因為拉他們這個科考團才受的傷,在治療過程中的所有支出,他願意承擔。
陳社長笑著對尼古拉教授的行為表示了感謝,但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這是國家交代下來的任務,馬是盟區調用的工作馬。在執行自己任務中受了傷,沒有讓外賓承擔費用的道理。
兩個人拉鋸了好一會兒,陳社長才占了上風,將尼古拉教授送到另一邊請他喝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