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獸醫最渴望的就是齊全的、滿滿當當的工具和藥物儲備,來草原後她一直致力於四處搜羅用得好的器具和藥材,在呼市還搶了吳獸醫他們的東西,可還是遠遠不夠,很多工具都只能在手邊找奇奇怪怪的東西代替。
能有進口的工具和藥劑的話,那也太好了吧。
伏在桌下睡覺的沃勒終於受不了,默默轉身遠離林雪君,去門口臥著了。
興奮了一會兒,林雪君站起身捧著信紙,在屋內一邊踱步一邊讀。
【……另有一事托請,之前塔米爾小同志來京輔助我工作期間,深得我意。不僅可隨時隨地幫我翻譯我臨時需要的資料書籍,還能及時為我的團隊提供草原上的各項真實狀況。他離京後工作總覺不便,另調來懂俄文的年輕同志,總不如塔米爾能力全面。因國家極缺能快速投入工作的優秀人才,最近國家實行大學招生推薦制度,各地方可推薦優秀好學又上進的工人、農民牧民和士兵來學習,我與招生的同志溝通,希望通過呼色赫公社推薦的形式,接塔米爾來農大讀書,同時加入我的團隊,輔助我做研究——】
林雪君才嘶一聲,想細讀後面杜川生對於這件事的規劃和針對塔米爾未來的暢想,屋門忽然被敲響。
林雪君才抬頭,下一瞬包小麗已推門走進來。
風雪隨採購員一起卷進屋,冷得林雪君一個激靈。
「林同志,馬車上還漏了你一個包裹,特別大,你喊人過來取一下吧。」包小麗揉了揉鼻子,「首都過來的,郵寄方是一個陌生名字。」
總幫林雪君取包裹和信件,包小麗對常給林雪君寫信郵東西的寄信地址和寄信人都熟悉了。
「快點吧,東西用棉被包著,擔心有怕凍的,抓緊帶回來拆開看過了才放心啊。」包小麗催到。
林雪君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信,關於塔米爾的事只得先放著,用一本書壓住,裹上衣服先出了門。
應該是杜川生教授說的藥材和器具等,的確有很多藥是怕凍的。都是貴重東西,林雪君不敢耽擱,關好院門後便改走為小跑。
路過阿木古楞的小木屋時,她大聲喊他的名字,木屋裡沒有回應,身邊的樹上忽然嘩啦啦下起雪花。
仰起頭便見無數白色的精靈撲簌簌而來,臉上落了雪花,涼滋滋的。視線被雪花結成的蒙蒙白霧遮掩,一大團黑影忽然從樹冠上飛撲而下。
黑影矯健地落在林雪君面前,伴著只在樹下飛舞的雪花。
雪霧散去,露出朝著她彎的眼睛,和眼睛上掛著雪霜的睫毛。
阿木古楞拍拍身上掛著的枯葉和碎枝,方才他正在樹上打木枝斬當柴燒。瞧見林雪君走過來,便惡作劇地抖落滿樹雪花,落了她滿身。
瞧著她雪人一樣的狼狽模樣,他笑得可真開心。
林雪君本來想拍拍身上的雪假裝生氣,見他惡作劇得逞後的開心樣子,又忽然轉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