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夠亮, 就多打一把手電筒, 辦法總比困難多。
哈斯獸醫一邊幫林雪君處理傷口流出的血液, 一邊觀察林雪君的狀態。每當有雪花調皮地飛到昏迷小馴鹿頭部附近, 哈斯都會緊張, 可看向林雪君時,對方卻始終抿直嘴唇, 似乎除了手術創口外的一切都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般。
林同志身上…有老藝術家的從容……
朝克小朋友一直守在外圍,看不到手術台上的小馴鹿,就搬石頭過來, 踩在上面看。
小恰斯靜悄悄的躺在桌台上, 像是睡著了,又像……
朝克咬緊嘴唇, 終於從小恰斯尚算濕潤的鼻子嘴唇和在麻醉狀態里仍痛得抽動的後踢,確定它還活著。
只見林同志手指雖緩慢卻格外平穩地操作,如上一台手術般,一個被吸走液體、乾癟的透明包囊被捏出。
朝克張大嘴巴, 緊張而期待地看向林雪君——對方臉上並沒有出現手術成功的喜悅, 她表情依舊平靜, 轉手將包囊放進木托盤上。
直到姜獸醫接過為創口消毒殺菌的工作,她才終於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
「啊!啊啊!」朝克想問是不是手術成功了,張嘴卻只發出無意義的大叫,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緊張了。
大人們回頭看向朝克,直到林雪君露出笑容,其他人才跟著笑起朝克的呆。
林同志笑了,手術一定成功了。
這一次樊獸醫剛要上手去幫小馴鹿做創口縫合,哈斯獸醫就走上前:
「這次我來吧。」
林雪君挑眸,哈斯獸醫也要跟她一起分擔風險了啊。
「咋還搶上了?」樊獸醫配好生理鹽水,準備一會兒給做手術的鹿都打一針,幫助它們強健身體、加速康復。
「那肯定啊!」
哈斯獸醫回答完姜獸醫,轉頭坦然將自己和樊貴民的失敗抬上檯面:
「也不是只有你想戴罪立功。」
「哈哈哈。」樊獸醫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那這個給你縫,你可得縫好了。」
「那肯定。」哈斯振了振臂,深吸一口氣,接過縫針重新面對傷口,立即換上了一副無比認真專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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