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也分成十份,沃勒接下來好幾天都不用自己去打獵了。」關鍵是前幾天沃勒和小小狼拽回來的野豬還沒吃完呢,有人送肉,狼又自己獵肉,如此一來,他們家的倉庫庫存不僅不會日日瘦,反而還會日日肥……
怎麼還有這種好事呀!
林雪君將肉切好後放入阿木古楞做的冰桶,待阿木古楞抱過冰蓋子將儲物桶蓋上,林雪君拍拍巴掌,笑著道:「大狼又要肥了。」
「它不肥,毛厚。」阿木古楞擼了把自己頭髮,笑呵呵道。本來深秋的時候是想等林雪君從呼市回來讓她幫忙理髮的,結果她回來的時候都下雪了,兩個人一商量,頭髮長能保暖,就留下來沒有剪,把擋視線的頭髮編成小辮子,後面的長髮護住後頸,的確挺暖的——原生態的毛就是好。
林雪君也伸手擼了把他頭髮,「別嘚瑟,把帽子戴上。」
阿木古楞應一聲,院外傳來王建國的招呼聲:
「小梅,大隊長讓我們從庫存里稱了兩斤肉,說是生產隊獎勵沃勒的。昨天跟餓狼群對峙,給它補補膘。」
說著他搖了搖用紙兜著的肉和另一臂兜著的超大紙兜,笑道:「羊肉,我都幫你切成塊了,還有這一大兜子羊骨頭,骨髓都被我挖走了,不過挖不了那麼乾淨,裡面還有許多油脂,你給沃勒燉點湯喝,大補的。昨天老周家的狗下崽想跟我討幾根,我都沒捨得給。」
「老周家的狗嗎?那一窩裡有兩條黑白花的呢,那我煮好了湯,也給他們家送一點。」林雪君接過肉,阿木古楞接過骨頭,三人一邊講話一邊往屋裡走。
「糖豆呢?」王建國四處沒瞧見迎賓大狗,好奇地問。聽說昨天糖豆它們這些大狗也跟著去罵架了,但後半夜巡邏的不是只剩下沃勒和小小狼,其他狗都回家睡覺去了嗎?怎麼糖豆也在窩裡補覺嗎?
「糖豆跟著去放羊了,早上雪停了,能去冬牧場吃草,還是儘量去吧。咱們庫存的草就算多,也不能天天吃頓頓吃啊。」林雪君將肉放在桌上,用自己存起來廢物利用的草稿紙將肉和骨頭分成多份,照舊放進院子裡的冰桶儲存。
「你院裡真是不養閒『狗』啊。」王建國嘖嘖道。
「何止不養閒『狗』,每種動物都有用得很。之前咱們喝的奶是一隻耳狍鹿產的,每天帶隊上下山的是巴雅爾,羊也是一年一窩的產羔產奶,小毛驢、小紅馬和蘇木更不用說了,就連房檐下的小鬼鴞也是捉鼠健將。」林雪君說著說著忽然怔住,「現在就兩隻大駝鹿沒事兒幹了,不過它們長大後也能馱善拉,說不定還能幹大體力活呢。」
雖然有點勉強,但聽起來也是有用之才。
王建國哈哈笑笑:「也不用什麼動物都有用,放那兒鎮宅也挺好。」
送別了王建國,林雪君站在忽然變豐滿的冰桶前,開心地跑到狼窩前湊頭往裡看。大黑狼正蜷成團兒睡得香著呢,感受到風口被擋住,機警地睜眼,瞧見是林雪君,四條矯健的長腿一蹬,舒展了下身體,就歪在戰利品狼皮毯子上繼續睡了。
伸手喜歡地摸了兩把沃勒的肚子和背,小聲嘀咕句:「做狼當如沃勒,睡一覺的工夫多了一冰桶肉食。」
大家都以為它是靠她掏腰包餵起來的,其實沃勒自己捕獵到的食物常常比它自己能吃掉的還多。它不僅能養活自己,還能讓她這個主人跟著一起蹭肉吃。
又捏了捏大黑狼厚厚的爪墊,伸手比量了下比她的手還大的狼爪子,林雪君這才站起身。湊頭往另一邊穆俊卿給小小狼打的新窩,灰色一大團在裡面睡得東倒西歪,不知道做什麼夢呢,還踢了兩下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