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楊志勤向上匯報後,與更上層的領導達成共識,緊急打了一串電話,向內蒙古呼倫貝爾盟呼色赫公社下達急調任務——
請林同志接到調令後,作為臨時任命的『抗災治蝗小組特需高級專員』,立即出發到呼市草原局,聯繫楊志勤的『治蝗小組』就任救急。
……
……
林雪君還沒當媽,卻整天操當媽的心。
沃勒今年帶回來的小禿頭燒很快退了,頭上的外傷也漸漸康復結痂,胃口不錯,長得也挺好,就是頭上那一塊兒禿的地方至今還沒長新毛。
她每天惦記著看一看,生怕它長大了成條禿狼,叫小狐狸之類美貌動物嘲笑嫌棄。
於是開始四處搜羅偏方,今天給抹點生薑,明天手蘸溫水按摩,後天給糊點草藥……
因為天天揪著它嘗試著給它生發,林雪君帶小禿子的上心程度漸漸超過了去年帶小銀狼和前年帶灰風。
小禿子大概因為小時受傷的關係,膽子特別小。林雪君漸漸跟它建立起聯繫後,它開始天天黏她。把它交給阿爾丘帶,它就成宿成宿的哀嚎,仿佛阿爾丘虐待它一樣。
林雪君沒辦法,只好出門幹活的時候將它揣在蒙古袍上襟里,晚上睡覺將它丟在腳邊,這待遇快趕上當年的沃勒和糖豆了。
接到調令的時候,林雪君正揣著小禿子在給小菜園鬆土。
沃勒它們如今已習慣了林雪君偶爾會離開一段時間,由衣秀玉或大隊長他們幫忙照看,它們自己知道回家吃飯睡覺和出門巡邏捕獵等。
但小禿子今年才來知青小院,還沒跟其他人和動物熟悉起來,林雪君照顧這麼久,心裡擔心得很。
可一萬個不捨得不放心,也壓不過治蝗抗災的任務。
她將小禿子從懷裡撈出來,摸了好幾把小東西軟乎乎的身體和熱乎乎的肚子,這才將它遞到衣秀玉手裡:
「它剛開始幾天可能會吭嘰找人,胃口也會受影響,幼崽心態作祟,你親近它兩三天應該就能好。
「所以剛開始它吵人,小玉你一定多擔待,別太嫌它煩。
「水給它管夠,餓兩頓也沒事。如果餵了不喝,就把它放地上,不要管它。等它用幾個小時時間慢慢平靜下來,就會自己去喝了……」
她一條一條地叮囑,真如要離開還沒斷奶的孩子一樣。
大隊長不放心林雪君獨自出發去忙,怕那邊杜教授他們忙起來顧不上照顧林雪君,又怕呼市西邊草原挨沙漠近,環境差,林雪君遭罪不適應會生病。
這個時代出旅病死在路上的,到外地上工再沒回來的人比比皆是,大隊長無論如何不同意林雪君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