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上了,第三天,蟲身鑽出菌絲了!」
巴虎愕然地望著朝著自己快活大叫的女同志,她的笑容可真燦爛啊,比盛夏大晴天的太陽還燦爛。
……
在派出探訪隊後的第7天,內蒙草原局局長沒有等回探訪幹事,反而先等來了鋪天蓋地的黃沙。
晌午該是天色最明亮的時刻,呼市卻被沙塵暴提前帶入黑夜。
開燈的窗變得幽藍,整個世界都蒙上了般壓抑的氣氛。
局長昨天就從天氣預報中得知了今天要來沙塵暴,老天爺的憤怒誰也攔不住。
他心情壓抑地走到電話機前,撥給觀測站的同志。
盲音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有人接通,局長來不及自我介紹,便開口問:
「黃沙中有飛蝗嗎?」
他的聲音沉沉的,竭力克制的輕顫只有自己才聽得出。
「你是哪位啊?」對面吵吵囔囔的,接線員語氣並不很客氣。
「草原局辦公室,劉豐收。」
「啊,啊,劉局長!」接線員忙鄭重起來,不等劉局長再問,已倒豆子般匯報起來:「沒有飛蝗,局長。我們安排了幾十個人出去做採集,風裡都是沙子和被風吹起來的垃圾,沒有飛蝗群,沒有!」
「……」劉豐收好半晌沒有說話,只握著話筒,望著窗外天地不見的一片黃。
「局長?局長您還在嗎?」話筒中傳來呼喊聲。
「在,好,好。」劉豐收終於回過神來,對著話筒,只能一個勁兒地念好。
一天後,今年最厲害的一場沙塵暴過境,直吹向了首都。
之後的幾天裡,附近公社的電話終於陸續恢復,自治區草原局辦公室終於打通了幾大公社的電話,了解了杜川生教授等人的工作情況。
楊主任臨時治蝗工作組安排了多個區域多個小組分批先後針對蝗災區進行治蝗工作,鼓勵社員捕蝗、兜捕焚燒、噴灑菸葉水等作為輔助治蝗手段,噴灑綠僵菌為本次治蝗工作的主要策略。
風從西北吹向東南,蝗蟲便在西北風中逐漸集結,治蝗小組最西北處的戰線最先開始噴灑綠僵菌,他們只負責噴灑,卻沒辦法得知效果。
可幾天後的下風口公社卻認真記錄下他們觀測到的情況:
【蝗蟲集結遷飛,路過公社才開墾過的農田。社員們組織起多個捕蝗小分隊,捕捉的過程中發現蝗蟲雖仍在遷飛,速度卻十分緩慢,且大量蝗蟲並沒有很強的蠶食田苗莊稼的能力,它們動作緩慢,反而不如本地蝗蟲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