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春天時就領了兩頭母牛,一直照顧得不錯,怎麼忽然生病了?
而且……肚漲?這……不會這麼巧吧?
林雪君當即跟著趙姐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麼,轉頭朝著齊刷刷回頭看她的學員們一招手,木凳咣當聲此起彼伏,一瞬間所有學員就跟了出來。
如果有一個鏡頭從牛棚外推進,就會發現這一幕實在好像『小梅姐』出街,身後跟了浩浩蕩蕩一眾小弟。
要是大家腰間再別個唐刀,手上拎個棒球棍,走路再搖擺不遜一些,味兒就更足了。
「我剛才拎著東西受大隊長囑託去守林人小屋給王老漢送東西,看見大花居然沒有跟著巴雅爾上山,而是在守林人小屋上方的樹林間站著。那肚子大的嚇人的,哎,大花一看見我就哞哞叫,跟向我求救一樣,我當時心裡就慌了,把東西往王老漢屋裡一送,抓緊跑下來找你啊。」趙姐一邊說一邊抹眼淚,急得不行。
一眾學員一邊跟著上山,一邊交頭接耳討論病情,回憶什麼病會導致肚大如球。
寄生蟲?
還是——
大家呼哧帶喘地跑上山坡,跟站在院子門口的守林人和他的赤兔狗打過招呼後,便拐向站在林子間因為肚大如球而行動艱難的母牛大花。
行到跟前,林雪君抽下手套往大花屁股里一插,停頓幾秒鐘便回頭道:「應該沒發燒。」
用雪搓洗過右手,她又帶著學員們做其他檢查,貼耳聽聽心跳,聽聽胃腸,聽聽呼吸,都沒有太大問題。
於是又去觀察牛的眼睛、耳朵、口腔等。
阿木古楞取了林雪君的獸醫箱趕上來,給大花一測體溫,果然不高。
再去聽心音等,果然沒問題。
「林老師在這裡給牛看了三年各種病,經驗豐富到都可以不依賴器械給牛看診了。」寧金抱胸嘖嘖道。
「經驗豐富嘛,是這樣的。說不定以後上來往那兒一站,朝著大母牛看上一眼,就能知道是啥病了。」表情愈發沉穩的第15生產隊學員三丹嚮往道,去年他們回去給自家羊群治好了傳染病,為此驕傲了一整年。
擁有了那麼大的成就感,對更高深醫術的渴望也更強烈了——以後真想成為像林同志一樣的厲害獸醫。
當各種檢查結果確定下來,學員們的表情都變得神秘起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等林雪君開口,三丹已忍不住朝趙姐問:
「大姐,你什麼時候餵了青貯飼料給大花牛?餵了多少?」
「哎?你們咋知道我單獨餵了青貯飼料給大花?」趙姐疑惑地將學員們從左看到右,發現每個人臉上都是篤定的表情,各個仿佛都在說:你肯定餵了,快說餵了多少。
她便回憶道:「因為大花和二花在我的院子裡呆習慣了,天天都跟巴雅爾上山,也不跟群去冬牧場上,就也沒跟大群牛一起吃草。大隊長就單獨分了些青貯飼料給我,讓我餵給大花和二花。
「昨天收到飼料後,晚上它們從山上回來,我就餵了啊。」
「餵了多少?」寧金急切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