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志,我聽過你的故事,我有親戚在呼色赫公社。聽說你給好幾個生產隊的疫病牲畜治好過病,超快就把疫病控制住了,可厲害了。」
「真牛。」
「我也聽說過,林同志在森林裡幫咱們鄂倫春部落的同胞治過馬,也是疫病,藥到病除。」
「哎哎,林同志的故事誰沒聽過啊,我也有我也有。林同志在鄂溫克馴鹿部落幫馴鹿治過腦袋裡的寄生蟲,開瓢取蟲,你們沒聽說過吧?」
「人家那叫開顱。」
「林同志還治過狼、狐狸、鷹、駝鹿啥的,我有朋友真人步行4天去呼色赫公社,見過林同志的動物園!」
「林同志在呼和浩特治過獅子,哈哈,我在報紙上看到的,你們知道這個嗎?」
「獅子?獅子長啥樣?」
「就跟老虎似的。」
「我艹,太牛了!」
「哈哈。」
「你們知道的還不夠多,我有個朋友去呼色赫公社送貨的時候,幫忙把物資送去第七生產隊,親眼看見過林同志治好了一隻老虎和一隻熊,那個熊病好離開的時候,還朝林同志擺手道別呢。」
「哎,這個沒有啊,這個真沒有!」林雪君臉紅撲撲地聽大家七嘴八舌地當著她的面討論她的事,正在這種e人天堂、i人地獄的環境裡於『得意、驕傲』和『羞恥、尷尬』之間要命地搖擺著,忽然聽到一位青年的離譜發言,終於無法再繼續假裝自己不存在。
「哈哈哈,真的嗎?林同志不要太謙虛啊。」那位青年居然還不相信。
「真的沒有!老虎和熊攻擊性很強的,它們就算受傷了,也不懂人類是要幫忙還是要落井下石,這種困獸最危險了,沒有麻醉槍是很難靠近它們的。」林雪君據理力爭。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如果有麻醉槍,老虎熊啥的林同志肯定也都能救。」那青年仍不死心。
「我倒是遇到過老虎,但對方沒有受傷,我和朋友當時嚇得要死,趁它吃東西顧不上我們,抓緊跑掉了。」林雪君解釋道。
「啊,真的嗎?快講講快講講!」
「哇,就在咱們呼盟見到的嗎?山里真有老虎?」
「是武松打的那種嗎?站起來比房子還高那種?」
圍過來的人興致更高了,林雪君只得將自己看到老虎的事細細講給大家聽。
慢慢不知怎麼回事就變成了林雪君講各種故事給越來越多的圍觀乘客——治牛尿結石的、治貓頭鷹外傷的、給狐狸刮骨割肉的……
漸漸小貓頭鷹有了『蟲子小鳥』外號,紅狐狸有了『關公狐狸』外號,連沃勒都變成了『小瘸子狼』……
任憑林雪君認真糾正沃勒是威風大黑狼,大家還是兀自記住了那個好記的外號。
氣憤。
不知火車已駛過多少站,後來連火車司機都在停車時跑過來圍觀了林雪君——她儼然已是這列火車中的珍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