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雲翎看著我，雙眸泛紅，「小林夕，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什……什麼？」不知道是不是泉水的作用，我開始頭暈，眼前事物變得模糊，雲翎明明就在我眼前，可他的聲音卻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我聽不清。
我甩甩頭，想努力聽清他說什麼。結果話沒聽清，我的頭反倒更暈了。
瞧見我站不穩，雲翎把我拉進懷裡，抱緊。他的聲音飄進我耳朵里，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一句，「不把全部本事教給你，我不放心啊。我時間……」
再醒來，還沒睜開眼，我就聽到一陣罵聲。
「別叫我叔叔！我沒有你這麼不爭氣的侄子！」一個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聲音洪亮，震得耳朵疼。
他罵道，「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族長之位，你不要也就算了，可你現在，你連鳳凰都不是了！你還讓我幫她涅槃，她是鳳族嗎？她一個人類，怎麼涅槃！」
「四叔，她有鳳凰血。」雲翎的聲音。
「你還有臉跟我提鳳凰血！」老人道，「鳳凰血是怎麼跑她身體裡的，你心裡沒點數嗎！我沒逼你讓你把鳳凰血拿回來就不錯了！」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喜。
原來雲翎可以把血拿回去！這一趟鳳族也算沒白來，聽老人話里的意思，他是很想雲翎把血拿回去的，那向他打聽，他應該會告訴我，把血換回去的方法。
我正高興著，房門突然推開了。
老人本來就對我有意見，要是再發現我偷聽，肯定對我更加沒好感。所以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我立馬又閉上了眼睛。
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聽雲翎戲謔的道，「別裝了，都看到你閉眼睛了。」
我睜開眼，不好意思的笑笑。
只進來了雲翎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一個碗，碗裡盛著清水。
雲翎道，「這是從梧桐葉上取回來的露水，鳳凰涅槃之前都會喝。其實沒什麼功效，只是習俗而已，寓意好運。我給你也采了些。你現在是靈體，不用吃東西，你要是不想喝，不喝也沒事。」
雖回了鳳谷，但云翎穿的依舊是陽世人類的衣服。他穿著一件淺咖色的高領毛衣，下身黑色的休閒褲。毛衣的肩頭是濕的，估計是清晨采露水的時候弄濕的。他把他的頭髮和身上沾染的潮氣都處理乾淨了，但他忽略了肩頭的細節。
一滴一滴的露水，採集這樣一碗。也不知道他在林子裡忙了多久。
我把碗接過來，一句話沒說，昂頭全喝了。隨後笑道，「我喝了這麼多，今天一定運氣爆棚！」
「是，你一定好運連連。」雲翎笑了下，「現在跟我去見四叔，他是鳳族長老，他幫你主持涅槃儀式。」
我愣了下，「他老人家不是不同意幫我涅槃嗎？」我更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