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像個假人。現在看，我的感覺是正確的。
「你看看你的樣子，」小男球道，「你都不敢露出你的真面目，你躲在這具軀殼裡面，虛偽至極。你連最基本的真誠都沒有，你這個樣子是交不到朋友的。」
小女孩瞪大眼睛，一臉天真的看著小男球，「我顯露出真面目，你就願意跟我交朋友嗎？」
小男球沒正面回答她，而是道，「讓我看看你真正的臉。」
小女孩盯著小男球看了一會兒，然後點頭。她抬起兩條斷臂，無數白色絲線伸出來，向著她的臉飄過去。
小女球在我旁邊激動的道，「林夕，快看我阿哥，他要給小魔女致命一擊了。」
聽到小女球的提醒，我把目光從小女孩身上移到小男球的身上。
小男球周圍的光暈形成一個透明的球體，就像是一個變大的水晶球。球體裡面的小男球則在慢慢的變化。
他長出小手和小腳，看上去跟一顆珍珠成精了似的。身體是圓滾滾的小球，小球上長出手腳和腦袋。
小嬰兒似的胖嘟嘟的手腳，粉嫩圓嘟嘟的小臉，完全是兩三歲小孩子的樣子。
他胖嘟嘟的手裡拿著一把死神樣式的彎月鐮刀。鐮刀閃著寒光，雖然鋒利，但搭配上他可愛的樣子，是讓人一丁點也不覺得恐懼。
我問小女球，「小仙家，剛才阿哥就是用手裡的鐮刀砍斷小魔女胳膊的嗎？」
「嗯，」小女球道，「阿哥的刀可厲害了，小魔女露出真面目，阿哥就能瞬間要她的命。」
我有些疑惑，「為什麼一定要小魔女露出真面目？看不到小魔女的臉，阿哥的刀就沒辦法發起進攻嗎？」
我知道有一些法術是需要滿足一些特殊的要求才能啟動的。
難道小男球手裡的鐮刀只有看到敵人的真面目，才能要敵人的命？
雖然是奇怪的需求，但厲害的人總有一些怪癖，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我覺得我猜的沒錯，可接著，卻聽到小女球滿是嫌棄的說我，「林夕，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殺人就是殺人，為什麼一定要看臉？難道看敵人長得好看，就不殺了嗎？林夕，你不會是有什麼奇怪癖好吧？」
我，「……」
怎麼就成我有奇怪癖好了？要看臉，這難道不是小男球的要求嗎？
我道，「是阿哥讓小魔女露出真面目。」
小女球解釋，「那是為了以後跟主人好交代。阿哥主動出手，總要告訴主人，他殺了一個什麼人。」
我和小女球說話的時候，小女孩把自己的臉皮揭了下來。就在她要把臉皮拿開，露出真正面容的時候，眯眼男突然現身在了半空。
「別胡鬧了。」眯眼男道，「你去把小仙姑製作成你的玩具，我要她足夠聽話，對我言聽計從。至於這兩顆小球，我把他們兩個抓來，送給你。」
觸手鬆開小女孩的臉皮。
小女孩的臉皮重新貼在臉上，因為沒有仔細的粘黏，額角和四周邊角處都沒有完全的貼合，尤其是髮際線的地方，裂開著一條明顯的縫隙。
而通過縫隙，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女孩臉皮下面是無數正在蠕動的白色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