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信。」
說著,他提起毛筆,在捐香油錢的紅紙上寫了個3,後面是5個零。
一共三十萬。
而後,他提筆蘸墨,在第五個零後面點了個圓。
大而黑。
秦司承湊過來:「這到底是三百萬還是三十萬?」
「三百萬。」回答的是葉遲。
裴硯已經擱下筆,信步離去。
秦司承一頭霧水和姜姒說了聲再見,跟上葉遲和裴硯的腳步。
秦小婉按壓眉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姒看著那個實心的零,不解搖頭。
另一頭。
秦司承在裴硯身側上躥下跳:「阿硯,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這會兒沒有外人,秦司承是徹底放飛自我。
裴硯依舊是一身清冷,但步履輕快,看得出心情不錯。
葉遲吐出一個字:「笨。」
秦司承當即不滿反駁:「我笨,呵呵,那你說說,阿硯剛才是什麼意思?」
葉遲抿唇不說,秦司承便自己解讀:「我猜那個實心圓是在暗示姜姒妹妹,阿姒……」
秦司承學著裴硯的語調,「你看,這是我給你畫的餅,怎麼樣,是不是又大又圓,你可千萬不要離開我。」
說完,秦司承笑得直不起腰。
葉遲和裴硯像是在看傻子般看秦司承。
秦司承:「不過,阿硯你這暗示也太高深了吧,除非姜姒妹妹和我一樣聰明,否則,她這輩子都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像她絕對猜不到你愛她有多深。」
裴硯涼涼掀眼皮去看秦司承。
還不知道自己在作死邊緣反覆試探的秦司承頗為感慨:「阿硯,你可真能藏,五年了,愣是連兄弟都騙過去。」
要不是這一次和裴硯出國辦了些事,他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提到這件事,秦司承有些心塞。
裴硯從秦司承口袋裡掏出煙,敲出一根咬在唇瓣上,雲淡風輕:「把你們都騙過去,才能騙過那個女人。」
秦司承和葉遲對視一眼,明了那個女人指的是裴母。
一想到裴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秦司承也就理解裴硯為什麼連自己人都要瞞著,他正色道:「你真打算把姜姒送到國外去?」
「她現在走是最好的時機,她走了,我才可以後顧無憂地對付那個女人。」裴硯彈了彈菸灰,清冷的臉浸潤在山色中,冷酷,無情,「而且,那女人也已經開始懷疑我對阿姒的用心……」
「你擔心她對姜姒下手?」秦司承問。
裴硯沉默不語,煙霧縈繞著他堅硬的下頜,卻驅不散他眼底的冷意。
他不信佛。
但他今天願意信一次,想用這三百萬和佛祖換他家小姑娘後半生無憂。
如果做不到——
他偏頭,眯眸,眸底一片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