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從未謀面的裴硯父親,姜姒不說有多深的感情,但就憑著他教出這樣的裴硯,她對他,還是有一層感激的。
裴林的腦子在轉了幾圈之後,忽而明白過來了:「原來你們把我騙出來,是為了裴老爺的事情。」
他看向裴硯:「大少爺,老爺確實是死於心臟病,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當時的醫院記錄。」
裴硯起身,影子慢慢地傾軋,他的上半身撐在桌面:「十幾年前,梅氏最厲害的就是醫療,你拿什麼保證,醫院通知沒有被做手腳?」
裴林啞口無言。
「如果你是要問我關於裴老爺的死,我只能告訴你這些,因為,我只知道這些。」
裴硯已經抵著桌子,目光沉沉像是在看一具屍體:「難道,梅鼎陳就沒有讓你做什麼嗎?」
裴林搖頭:「老爺從來就沒有讓我做什麼。」
裴硯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他便目光犀利地盯著裴林,慢慢地坐下。
「你曾經把梅女士的避孕藥換了,是不是有這件事?」
裴林不知道裴硯為什麼又把話題扯到了梅幼白的身上,但他還是點點頭。
到了這個份上,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你就沒有在我父親的飲食上動過手腳嗎?」
裴林坦坦蕩蕩看向裴硯:「大少爺,我的確換過夫人的藥,但這是梅老爺讓我做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梅老爺讓我做的,梅老爺從來沒有讓我在老爺的飲食上動手腳,我自然是不會做的。」
裴硯死死地盯著裴林的眼睛,似乎是試圖在那兩隻年邁乾涸的眼裡找到說謊的蛛絲馬跡。
但他,沒有找到。
姜姒也看出來了,裴林沒有撒謊。
而且,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裴硯抓了他,自然不可能讓他再回去了。
「阿硯,我們走吧。」姜姒扯了扯裴硯,扯到第三下,才終於把裴硯從別墅拉了出去。
一走出去,裴硯身體的重量便壓在了姜姒的肩頭,姜姒像是安撫小狗似的,輕輕撫摸裴硯。
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因為已經不需要了。
溫暖肉-體的相互慰藉,比千里之外的甜言蜜語,來得更真誠有效。
「審完了?」葉遲等了很久,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姜姒嗯了一聲,代替裴硯回答。
「問出什麼結果了嗎?」
「裴林顯然什麼都不知道。」姜姒說,又看向葉遲,「梅旭那邊怎麼樣了?如果實在問不出其他有用的消息,可能就要等解決了梅旭,才能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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