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鼎陳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這件事我也是不知情，當初……當初……」
他支支吾吾起來。
姜姒催促：「當初什麼？」
「當初趙輕歌殺你，是她一個人行事，從來就沒有告訴我計劃，所以你說的毒藥，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
姜姒咄咄逼人：「你沒有撒謊？」
梅鼎陳快哭出來了：「都到這個節骨眼了，我真的沒必要騙你，姜小姐，我求求你快過來看看梅旭，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
姜姒擰眉，思索片刻，確定梅鼎陳所說的沒有前後矛盾的地方，才說道：「我已經到樓下了，把病房號給我。」
梅鼎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忙把病房號給了姜姒，掛了電話，進了病房，便迫不及待地對梅旭說道：「阿旭阿旭，姜姒來了，你快起來吃飯！」
梅旭慢慢地睜開眼睛，那雙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睛，仿佛是在水裡浸染，又漸漸有了光芒。
「她，真的來了？」
梅鼎陳握住他乾瘦而又激動地手。
「是，她來了，而且已經在樓下了，阿旭，你快起來吃飯吧，不然你怎麼有力氣和她說話呢？」
梅旭這次終於同意吃飯了。
只是他吃得很慢。
第三口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他立刻讓人把東西收了起來。
門口，姜姒在得到警察的允許之後，才推開門。
看到躺在床上皮包骨的梅旭，姜姒心底還是有一絲愧疚。
但很快，就被風吹散了。
因為在他們成為敵人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他們之間，只有你死我活。
他們本可以不走上這條道路的。
「阿姒……」梅旭的眼裡只有姜姒，絲毫沒有姜姒身後臉色陰沉的裴硯。
姜姒走了進去。
不管是不是主動想來的，既然她已經答應了梅鼎陳，那就該信守承諾。
「嗯。」姜姒站在梅旭的病床前，努力找出一個合適的表情。
梅旭笑了一下：「阿姒，你不用這樣，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姜姒一聽，便也不去糾結臉上的表情。
「你這樣，倒是讓我想起第一次和你通話的時候，不過你那個時候是緊張，所以聲音聽起來一板一眼的。」
說起往昔，梅旭眼裡漸漸有了光。
「那個時候我最期待的就是每周五和你講課的時間了，」梅旭輕笑了一聲，「不過那個時候你沒有手機，是老師把手機借給你，我擔心你的老師會看我們的聊天記錄，也只能一本正經地給你講題。
只有在語音通話的時候，才能和你多說幾句。
但也只是和你說說京都的風景。」
姜姒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