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依舊是笑,只是那笑容里染上了幾分薄怒:「是什麼?」
「那個房間。那個房間裡竟然連點女人味都沒有,頭髮絲也沒有……這麼敷衍的場景,你讓我怎麼相信,那個房間裡面曾經住著春宵一度的男女?」
男人發出一聲輕笑:「下次,我們會注意的。」
「恐怕你沒有下次了吧!」姜姒話音剛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向了男人的臉。
只聽撕拉一聲——
那男人的臉皮竟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這一幕,把膽子小嚇得驚慌逃竄,而其他人也意識到,這個地方不能繼續呆下去了,趁亂趕緊跑了。
偌大的會場,竟在短短几分鐘內,走得七七八八。
只剩下些已經完全走不動道的,跌坐在原地,雙腿抽搐。
男人低垂著腦袋,被撕下的臉皮在輕輕的晃悠。
再抬起頭,他被撕毀的半張臉上,並不是可怖的血肉模糊,而是完好的臉,還是半張熟悉的臉。
「裴淮南!」
發出驚呼的是秦小婉。
因為葉遲曾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前裴淮南,所以她對這張臉太熟悉了。
被識破的裴淮南發出淡淡的笑聲。
他撕下臉上的模,露出原本那張斯文而又溫和的臉。
「被發現了,不得不說,你和阿硯是一樣的人,什麼都瞞不過你們的眼睛。
難怪,阿硯那麼喜歡你!
我現在對你,也很是喜歡呢!」
裴硯不動聲色站在了姜姒和裴淮南之間,目光冷冷。
裴淮南笑,臉上沒有模,他的笑容沒那麼僵硬:「阿硯。」
「為什麼?」
裴硯平靜地直視著裴淮南的眼睛,問道。
「哦——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裴淮南臉上斯文的笑意被撕開了一個小口,「阿硯,這不應該是你能問出的問題。
因為太簡單了。」
「我現在為M國的大家族效力,自然要幫他們排除障礙,而你,就是他們擴張華夏市場最大的障礙。
如果可以解決掉你,他們就可以在華國大賺特賺。
他們賺的越多,我能拿到的也就越多。」
「就這麼簡單?」裴硯逼近。
裴淮南:「就這麼簡單。」
「這真的是你的心裡話嗎?」裴硯目光深深地看著裴淮南,似是要看進裴淮南的心底深處,「我認識的淮南哥,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他出國念書,是為了脫離父親的掌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只能繼承家業。」
裴淮南笑了一下,那笑有幾分落寂,他仰頭看水晶燈:「人,總是會變的。」
「所以,你殺了我父親?」裴硯目光陡然一變,殺機四起。
裴淮南怔愣片刻,而後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我不是說了嗎?裴家崛起,擋了別人的道,擋道之人,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