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聞淮辭去將她帶出來的。
再然後,宓桃又跑去賀氏應聘總裁秘書,不過三天就被賀裕行以商業間諜的身份再次弄了進去,依然是聞淮辭把她帶出來。
這樣的事有過許多次,宓桃總是對賀裕行鍥而不捨的追求,只要賀裕行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有她黏在一旁,不管怎麼樣被賀裕行辱罵鄙視,甚至被賀裕行以各種方式弄進警局,她都不放棄。
而每次都是聞淮辭替她處理後續。
可宓桃不但不感謝聞淮辭,反而總怪他多管閒事。
就連宓桃答應和聞淮辭聯姻,也不是因為喜歡聞淮辭,不過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氣賀裕行。
領證的前一天晚上,她還跑去會所找賀裕行,說只要他開口,她就不會和聞淮辭結婚。
她對賀裕行說,她只愛他。
她求賀裕行,只要能讓她跟在他身邊,就算沒有名分都沒關係,她不介意宓糖的存在,她可以做他的情人。
宓桃不知道當時聞淮辭和寧軒也正好在那個會所。
在走廊轉角處,親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聽她把自尊埋進泥土裡,甚至不要賀裕行的愛,就為了祈求賀裕行能多看她一眼。
那時候,就連寧軒都聽不下去了,也以為依著聞淮辭的驕傲,都這樣了怎麼也不會和宓桃結婚了吧。
可結果是,第二天一早聞淮辭就同宓桃拿了結婚證。
寧軒直到現在也不明白,宓桃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聞淮辭這麼驕傲的人做到這般田地?
頭頂綠成那樣,被眾人暗地裡取笑是綠頭龜他也不在意。
就算這一年宓桃安分了許多,可她真的就已經忘了賀裕行嗎,還是說其實只是學會了隱忍。
否則,為什麼賀裕行跟宓糖一分手,她就鬧著要跟七哥離婚?
這話寧軒一直想同賀裕行說,卻總是開不了口。
就算聞淮辭費盡心思弄了這麼個綜藝,寧軒也更希望七哥能借著這個綜藝和宓桃的相處,看清她的為人,徹底放下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越陷越深,甚至為了宓桃做盡一切。
想到這些,寧軒的語氣也難免帶上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怨,「七哥,你為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做這些,真值得嗎?」
聞淮辭看著夜色下的桃林,銀白月光落下,將艷紅的花瓣渡上層銀霜。
桃花就算染血,也不掩純潔。
他回答寧軒,「沒有什麼值不值得。」
「七哥……」
不等寧軒再說什麼,聞淮辭彎了下唇,指尖輕點,像是在隔空輕撫花瓣,眼尾也含上笑,聲線出奇的溫柔,「因為她,本就是我的非分之想。」
掛了電話,他轉頭,便見到宓桃安靜的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
身上的旗袍應該已經換了下來,裹著藏青色披肩。
只是披肩很長,一直垂到膝間,將她的玲瓏身姿緊裹,倒是看不出穿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