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與費女士並不了解這裡面的事情與情況,一時間兩人都面露狐疑。
老太太放下筷子先是往許枝方向看了一眼,見她臉色極差,心中莫名咯噔了下,連忙又轉頭朝商既晴問道,「晴晴啊,你在說什麼啊?我跟你媽怎麼都聽不懂啊?」
商既晴和薛庭勻此時已然坐回位置上,笑眯眯的目光轉投向了坐在主位的老太太身上,隨即解釋道,「是這樣的奶奶,媽,我們找到了適合庭勻爸的腎臟了,但是剛好那位捐獻者事先答應把腎捐給了小枝的姐姐,後來經過我們溝通,小枝父親,也就是親家公願意把這次機會讓出來給我們了。」
「所以說這杯,我們夫妻倆可不是都得感謝小枝嗎,要不是小枝心腸好,深明大義的讓出機會來,我們還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呢。」
商既晴的話猶如一把利刃狠狠扎在許枝的心上。
她說的那些話的確是事實,雖然之前已經聽鄭元浩親口承認了,但是現在當著商家這麼多人的面再一次提起時,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喘不上氣的難受。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們怎麼了呢。」
費女士聞言拍了拍胸口。
臉上的神情也從緊張到放鬆。
「那這件事確實該好好謝謝許枝,好了,繼續吃飯吧。」
費女士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話後,重新拿起筷子,仿若無事的吃起飯。
老太太雖然耳朵是聽著商既晴的話,但是眼睛卻一瞬不瞬盯著許枝,當下心裡隱隱約約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
許枝全程低垂著腦袋,一句話也沒說,過分安靜的都不像她自己了。
宋寧遠遠瞧著許枝的狀態,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頭。
許枝的這個反應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在她的想像里,許枝應該直接站起身,當著所有人的面否決掉商既晴的說法,然後疾言厲色的痛斥商既晴才對。
怎麼現在卻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此安靜的讓她有種產生了錯覺的想法。
商既晴對於許枝的無動於衷十分滿意。
在她的想法裡,自己當著家人的面將這件事情廣而告之,許枝為了能好好繼續和自己生活,也為了在婆家能有一席之地,即便內心抗拒,但也要為了自己將來考慮,忍下去。
況且,她父親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在協議上簽字了,想來許枝即便有想反抗的餘地都沒了。
商既明也同樣察覺到許枝不對勁的情緒了。
桌底下,他悄悄的伸過手去,握住了許枝的手。
溫暖寬厚的大掌握住她微微冰涼的小手,像是要給予她穩定的力量一般。
但這一次許枝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她的身體很冷,明明房間裡的溫度適中,可她還是感覺到了從後背湧上的一股涼意。
她抬頭看去,飯桌上的其他人全然沒把剛剛的事情放在眼裡,甚至大家已經重新拿著筷子,一面說笑一面吃飯。
飯桌上的氣氛無比和諧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