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佟佳氏難以置信,奪過錦秋手裡的炭渣端詳許久,頓時啞然。
她蒼白的臉頰,在盛怒之下浮出妖冶病態的紅,緊接著在急火攻心之下,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錦秋匆忙上前,將身型搖搖欲墜的娘娘攙扶到貴妃榻躺下。
「去查!她是本宮的家生子,敢如此吃裡扒外,背後定有人攛掇!咳咳咳...查!」
「奴婢遵命!」
.......
臨近晚膳之時,秋月抻了抻懶腰,睡眼惺忪來到小廚房裡。
小廚房已然準備好四阿哥的晚膳。
秋月掀開食盒,覷了一眼食盒裡烹飪精緻的三菜一湯。
「小六子,和你說過多少回了,皇貴妃娘娘特意交代過,四阿哥還是個孩子,不能吃過於飽腹和油膩,必須準備好克化的簡餐。」
「是是是,奴才知錯,奴才這就去準備,秋月姐姐,那還是老樣子嗎?」
「嗯,快些準備,別讓四阿哥餓著。」
掌管承乾宮小廚房的小六子點頭哈腰滿臉陪笑,將三個才蒸好的宣軟饅頭放在食盒內,饅頭還散發著騰騰熱氣,緊接著小六子又端來一盞熬煮多時的血燕,一道放入食盒內。
「姑姑莫氣,都是奴才辦事不力。」小六子乖巧地朝秋月手裡塞了一塊沉甸甸的銀子。
秋月將銀子揣入袖中,又極為熟捻地伸手拿走一塊擺好盤的金絲酥雀,這才趾高氣昂提著食盒離開。
小六子對於秋月的跋扈,一如既往地不敢怒,也不敢言,他憤恨望著秋月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
秋月每次去給四阿哥送膳食之前,都要回自己屋裡換衣衫,承乾宮西邊的暖閣,是她的並經之路,此時她換好衣衫,如往常那般閃身入了西暖閣。
皇貴妃偶在暖閣里避寒小憩,暖閣里放著存鹽的罐子,是皇貴妃為助眠理氣血,用來泡腳的粗鹽。
秋月鬼鬼祟祟來到放粗鹽的小矮几邊盤腿坐下,她掀開食盒,將食盒裡珍貴的血燕吃得乾乾淨淨。
她又吃了兩個熱騰騰的精面饅頭,這才意猶未盡,滿眼嫌棄的將粗鹽,灑在僅剩的那個饅頭上。
秋月繞到屏風後,用空碗取來半碗清水,照例在清水裡泄憤似的拼命撒鹽。
做好一切之後,秋月蓋好食盒,正準備開門離開,忽而聽見身後傳來砰一聲巨響。
她驚得匆忙轉身,頓時嚇得癱坐在地。
隔著滿地碎裂成寸的玳瑁屏風,皇貴妃娘娘正端坐在繡墩之上。
「娘...娘娘,您嚇了奴婢一大跳,您什麼時候來的。」秋月心裡害怕極了,說話都有些大舌頭,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皇貴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