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猶豫片刻,緊接著又開始吮起血來,胤禛心中懊惱,他大抵是瘋了,才作出這癲狂悖亂的舉動。
他的確瘋了!
他博覽群書學貫古今,又如何分辨不出年氏腳踝上的蛇牙印到底有毒無毒,他只是卑劣的想找個藉口與她親近些,將對她日積月累的旖念瘋狂發泄出來而已。
年若薇此時又羞又懼,她一隻玉足被四阿哥捧在手心間不斷吮著,幸虧此時二人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若被人瞧見,她定要被扣上勾引皇子的罪名。
可...他是養尊處優的皇子,振臂揚袖之間,奴才們就蜂擁而至,她從未見過四阿哥伺候人的樣子。
此時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讓她心口堵的難受,眼角酸澀。
見四阿哥開始動作笨拙的替她穿蘿襪,年若薇抬眸忍淚,再低頭之時,眸中再無淚光,只剩下惶恐與麻木。
「奴婢叩謝四阿哥救命之恩。奴婢自己來即可。」她急的俯身奪過四阿哥手裡的蘿襪,倉皇失措的穿好鞋襪。
她朝著四阿哥福了福身,抬腿準備逃離,可腳踝處再次傳來鑽心劇痛,她忍痛強迫自己緩緩邁開步伐。
身後倏然傳來四阿哥淡漠冷冽的聲音:「站住。」
年若薇剎住腳步,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正準備咬牙繼續忍淚邁開步伐,面前赫然再次出現四阿哥的身影。
此時四阿哥站在她面前,背對著她,他並未回頭看她,而是折下腰,用命令的口吻,說出讓她心間刺痛的話:「若不想死,就上來。」
年若薇咬著唇,被四阿哥這句威脅的話,震懾的說不出話來,她忍淚乖乖的俯身趴在四阿哥肩上。
天公不作美,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不期而至,年若薇趴在四阿哥肩上,被他背著走在泛著潮氣的山道上。
他怕熱,在這悶熱時節,二人貼得如此緊密,此刻他脖頸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年若薇正不知所措,倏然四阿哥低沉喑啞的聲音傳入耳中:「已背過了,是否此生已無憾,不准再讓旁人背,即便是夫君也不行,否則....爺怕會忍不住滅他滿門。」
年若薇忍不住恐慌的顫抖,方才對四阿哥湧出的那絲絲好感瞬間灰飛煙滅,被如此殘暴嗜殺的人喜歡,不知是她的福還是孽。
「四阿哥,奴婢卑賤,生來就是野性難馴的麻雀,無論囚禁在多富麗堂皇的囚籠中都活不長久,您若想要奴婢這卑賤的身子,您現在就拿去吧。」
「呵...」胤禛被年氏這句侮辱人格的話氣笑,無語凝噎的說不出話來。
失神間,他腳下一滑險些跌倒,身後年氏傳來一聲驚呼,他下意識收緊手臂,身後之人愈發與他貼近。
此時山雨愈發迅疾,年若薇趴在四阿哥後背,被傾盆大雨淋的睜不開眼睛。
她難受的將臉頰埋在四阿哥脖頸,終於忍不住無聲啜泣,將眼淚藏在傾瀉而下的磅礴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