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這就去。」
年若薇此時並未說話,她還在震撼於那拉氏的心狠手辣,她連對自己都如此狠絕,對敵人更會不留餘地。
倘若與這樣的人為敵,恐怕她今後在王府里的日子會過的很艱。
而此時寧壽宮內,那拉氏面色慘白眼淚簌簌落下。
「再去請別的太醫來瞧!」太后博爾濟吉特氏滿眼心疼的攥著茹音的手,今日若非茹音那丫頭捨命護著她,她定凶多吉少。
「太后老祖宗,如今奴才恐怕再難給王爺孕育嫡子,奴才殘破之身再難配得上王爺,求您廢了這樁婚事吧,免得奴才連累王爺。」
那拉氏此刻一口銀牙險些憋屈的咬碎。
她以血肉給太后試藥,已然足以讓太后垂憐,她原想著利用太后破了那微月燕沖月的局,卻不成想,今日陪伴太后去冷宮探視先帝廢妃之時,她卻忽然被人下了狠手。
那廢妃當場斃命,而她卻被刺中小腹,太醫竟然說她再難孕育子嗣。
如今她再無機會懷上嫡子,焉能保住嫡福晉的尊榮,又如何能為烏拉那拉氏一族的興盛保駕護航?
「茹音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哀家也無所出,但哀家依舊是大清的太后。」
「哀家定會尋最好的藥給你調理身子。」
太后對茹音極為愧疚和感激,傷心惋惜之際,她忽而想起胤禛的側福晉年氏身份卑微,父親只是個致仕的漢臣。
胤禛本就是酒後亂性強了年氏,聽說直到那年氏珠胎暗結,年家在御前胡攪蠻纏,才逼得皇帝將年氏賜給胤禛為側福晉。
南蠻子皆是矯揉造作的狐媚子,年氏腹中的皇孫,若有這麼個品行卑劣的額娘,定也是個不成器的廢物。
太后眼前一亮,忽而計上心來,她決定送一個孩子給茹音,彌補些愧疚之情。
那拉氏受傷恐難有孕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四九城。
眾人還未從這個震驚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忽而雍郡王被擢升為和碩雍親王的旨意,就不脛而走。
明眼人都看得出,定是太后和康熙爺為了犒賞那拉氏護駕有功,借著擢升雍郡王的名義,讓那拉氏妻憑夫貴,一躍成為皇子中第一個親王福晉。
而雍親王卻淪為了笑柄,坊間都在傳,陶侃他的親王爵位,並非是真刀真槍憑著真本事得來的,而是因為他吃軟飯,靠著四福晉犧牲了子嗣,才得來親王之尊。
一時間雍親王成了軟飯男代名詞。
外頭的風言風語,自然被年家徹底隔絕在家門之外。
榮憲公主說四爺去盛京辦差,需兩個月後才回來,年若薇索性就住在了娘家,等四爺回來的時候,再接她一道歸家。
轉眼間已到了七月末,這日晚膳之後,年若薇正扶著六個多月的肚子,在後花園裡緩緩散步。
行至一處拱橋之時,忽而迎面走來一道久違的身影。
此時年若蕎邁著蓮步,款款朝著年若薇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