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四爺是覺得她與野男人在床榻上翻雲覆雨的偷情,還懷上了孽種。
他定覺得她房內的每一件東西,包括她這個人,都骯髒的讓他無法容忍繼續存在。
此刻年若薇滿眼錯愕,看著四爺用劍將衣櫃裡她給四爺親手做的衣衫鞋襪統統砍碎,他可能以為她讓野男人穿過他的衣衫吧。
年若薇只覺得失望透頂,她受夠了無盡的猜忌和質疑,還有他離開家之後,無數個漫長而孤寂的等待。
年若薇只含淚站在臥房門口,看四爺瘋狂的舞劍。
她只能眼睜睜無助的看著她和四爺這些年來相濡以沫的點滴物件,統統都葬送在他憤怒狂哮的利刃之下。
四爺將屋內所有的東西統統斬碎之後,就立即讓人封死了她院裡所有的密道口。
看來四爺是認定她是從密道將姦夫悄悄帶到王府里行苟且之事。
此時此刻,她絕望的發現四爺給予她的一切,統統變成了攻擊她的利刃。
他讓她知道王府里的密道,他就以為她利用密道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他給她能自由出入王府的權利,他就以為她出門就會心懷鬼胎。
可她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只是導火索,這些年來,二人無論是在教育孩子,還是價值觀念的矛盾都逐漸激化,且愈演愈烈。
每一回都是她選擇妥協,年若薇只一遍遍的催眠自己,這是在古代,她做的一切都是離經叛道大錯特錯的。
可即便她一再忍讓,他卻咄咄逼人的想要將她這個異類同化成封建餘孽和他的附屬品。
她愈發過得窒息與壓抑。
四爺將她的臥房損毀之後,就寒著臉轉身離開。
年若薇失望的站在原地,今日,她的心也隨著那些她喜歡的物件,一起葬送在四爺決絕的劍鋒下。
「年糕,爺方才下令讓你禁足在西苑。」錦秋語氣都在發顫,年糕怕是真的要失寵了。
蘇培盛許久沒見到四爺如此失魂落魄的絕望神情,方才爺甚至沒有說小年糕禁足的期限。
顯然..爺想要將小年糕的後半生都禁足在西苑,非死不得出。
「好。」年若薇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她無助的站在原地,此時奴才們進進出出的將被四爺砍碎的東西統統撤走,換上嶄新的物件。
她看著完全陌生的臥房,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在孤獨絕望和漫天璀璨的煙火中,她孑然一身,迎來了康熙四十四年,也迎來了一碗接一碗的墮胎藥。
年若薇憤怒的將錦秋遞來的墮胎藥揚手打翻在地,這碗墮胎藥她寧死都不可能喝。
倘若她今晚喝下這碗墮胎藥,就是默認她與人偷情,懷了野種,背叛了四爺。
「年糕,爺說了你今晚若喝下墮胎藥,一切既往不咎,你還是側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