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宴拄著拐,氣的吹鬍子瞪眼。
「這有什麼打緊的!回頭我讓戲園子編排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好戲,你們記得賞臉來瞧瞧。」大阿哥胤禔翹著二郎腿揶揄道。
「再吵殺了便是。」胤禛冷哼了一聲。
他做夢都沒想到,會與爭鬥半輩子的大哥胤禔一道隱居在江南。
「你倒是狠人。」胤禔忍不住感慨道。
他這輩子最恨也最欽佩四弟胤禛。
早年間胤禔得知了年氏女短壽,是因年家先祖早年負了會巫蠱之術的苗女,巫女下了蠱,是以年家生出的女子,世世代代都紅顏薄命,從無善終。
這些年來胤禔只做一件事,就是讓映月好好活著,他幾乎踏遍了湘西苗疆,終於尋巫蠱苗人尋來同心蠱。
所謂同心蠱,分子母蠱,子蠱隨母蠱同生共死,子蠱亡,而母蠱不受影響。
四弟這狠人竟然也尋來同心蠱,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生吞了那子蠱蟲,一聲不吭七竅流血了大半個月。
為何說四弟是狠人?只因胤禔也求來了那同心蠱,子蠱蟲鑽心的難忍劇痛,讓他這個馳騁疆場多年之人,都生生疼哭了大半個月。
「那兩個女人又去哪碎嘴去了?這都到飯點了!」
胤禔將手裡的雜書隨手甩給了伺候在一旁的奴才,起身就要去尋映月。
此時恩普心急如焚的入內:「不好了,大夫人和四夫人又...又又又和人打起來了。」
「什麼!誰敢打老子的女人,老子擰斷他脖子!」胤禔氣的擼起袖子,嚷嚷著讓奴才帶路。
巷子口的枇杷樹下,年若薇和映月姐姐挎著菜籃子,正在與兩個人高馬大的潑婦扭打著。
「你這碎催的,你再說雍正爺是昏君試試,你親眼瞧見他腦袋被刺客呂四娘砍下來了?我今兒高低都要扯爛你這張碎嘴!」
「誰說直郡王是大草包的,你丫的!我今兒非打爛你這臭嘴。」
「哎呦哎呦,你們這兩個潑婦,老娘臉都被你們撓破相了,嗚嗚嗚,當家的,有人欺負你婆娘!快來人啊!」
那兩個潑婦此刻瑟瑟發抖,趕忙扯著嗓子,朝著深巷裡哭嚎起來。
年若薇此刻髮髻都歪了,她披頭散髮,氣喘吁吁的俯身從菜籃子裡拿出兩根脆黃瓜,遞給了同樣罵得口乾舌燥的映月姐姐。
兩個女人滿臉怒容單手叉腰,啃著嫩黃瓜解渴。
「誰家的潑婦在這撒野,我打斷你們兩個婆娘的腿!」
此時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抓著一根扁擔就氣勢洶洶的衝到了自家婆娘身前。
年若薇看出對方的招數是個練家子,眼看著對方怒喝一聲,掄起扁擔就要朝著她砸下來之時,她登時嚇得用菜籃子擋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