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弘時去了前院讀書,除了每月初一十五來給額娘請安,其餘時候額娘很少見到他。再說了,你阿瑪也不喜他過問這些,怕影響他讀書。」
李氏說起來的時候,語氣里沒有一點不滿,反而很是驕傲,因為這代表著四爺看重弘時。
只是李氏並不知道,四爺把弘時看管的這般嚴格,是因為他知道李氏並不會教養孩子。
懷恪是個格格,養在她身邊也就算了,阿哥卻不同。
「原來如此。」
懷恪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弘時越是有出息,她和額娘以後的日子越好。
她握住李氏的手,保證道:「額娘放心,女兒這次回府會小住段時日,您受的委屈,女兒會幫您,也會幫自己討回來的。」
李氏一聽,忙道:「我兒也受了委屈?」
懷恪哼了一聲,身後跟著的丫鬟落葵便替主訴苦:「側福晉有所不知,只因之前郡主把王爺送來的荔枝給了您,沒給福晉,烏拉那拉福晉就天天的給郡主立規矩,郡主從小到大都被您和王爺捧在手心裡寵著,哪裡受得了這般苦楚,偏生這時額附的一個通房丫頭冒犯郡主,郡主一氣之下罰她跪了半個時辰,誰知她就小產了……」
落葵說了這麼多,李氏就只聽到了她女兒被婆母立規矩磋磨,餘下的是一個字也沒聽到。
她氣的直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烏拉那拉氏難不成是專門克咱們母女的嗎?」
李氏的聲音格外大,荼白剛走到院門處,就能把李氏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氣又竄了上來。
她也不想再讓人通報著進去傳話了,只站在院子裡,無事蘅蕪館的奴才們,揚聲喊道:「傳福晉的話,福晉身子不適,懷恪郡主就不必勞累,再去正院請安了。」
話音還未徹底落下,荼白轉身就走,她怕再不走,就要氣的失了尊卑分寸。
李氏對荼白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因為荼白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的行為更加生氣。
「懷恪,你都看見了吧,平日就連福晉院子裡的賤婢都敢對額娘無禮。」
一旁的蟬衣抿了抿唇,小聲提醒:「側福晉,方才您說的話,怕是被荼白給聽去了。」
荼白回去一定會如實告知福晉的。
李氏像是在掩飾什麼一樣,嗓門越發大:「聽去便聽去了,本側福晉哪句話說錯了?」
懷恪覺得李氏這模樣有些不得體,叮囑道:「額娘小聲些,女兒今日回府因惦記額娘病情,故而未曾去給嫡額娘請安,額娘先行歇息,容女兒去一趟正院。」
懷恪正要起身,李氏一把抓住懷恪的手腕:「去什麼去,方才你沒聽到嗎?福晉身體不適,讓你不必去請安。」
福晉樂意做好人就讓她做去,幹嘛還巴巴的湊過去。
懷恪笑了笑:「額娘,我去正院,是做給阿瑪看的。」
她一直都知道該如何討阿瑪歡心。她的所作所為,可以過分,可以讓旁人有苦說不出,但最起碼,她做的每一件事,在阿瑪那裡,都要有 能說出口的理由。
因為只有這樣,阿瑪才會一直庇護她。
就像今日,她明明打了嫡母和一眾庶母的臉,可只要她在阿瑪面前說她太過擔心額娘,一時失了考慮,阿瑪就不會過多計較,頂多口頭斥責她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