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省心,烏拉那拉氏不免多照看兩分:「你回去讓人收拾一下東西,我也先命人去把春澤齋收拾出來,過兩日再搬進去。」
郭氏搬院子不算大事,烏拉那拉氏只在四爺過來的時候隨意提了一嘴,事情也就成了定局。
烏雅氏在得知郭氏即將搬走時,很是高興,難得的安靜了下來,不再故意鬧騰,只一心想著法子爭寵。
於是,在不到五日的時間,烏雅氏往前院送了四次湯水,一次糕點,還有一次送了條親手繡的腰帶。
算下來,幾乎平均一日她或是她的丫鬟就要往前院跑兩趟。
如此頻繁,莫說四爺,就是蘇培盛,在看到四爺一次都沒去烏雅格格那兒的時候,也漸漸的不耐煩了起來。
巧菁避著人,往蘇培盛手裡塞了個荷包,討好道:「蘇公公,還要再麻煩您了。」
蘇培盛順勢捏了下荷包,輕飄飄的,像是銀票,臉色頓時好看了兩分,示意小福子接過她拿來的食盒,還不忘交代道:「姑娘回去告訴烏雅格格,日後別再送了。」
說完,也不去看巧菁的臉色如何,逕自離開。
蘇培盛輕手輕腳的進了書房,把拂塵別在身後,上前研起磨來。
四爺看都沒看他一眼:「湯呢?」
蘇培盛恭敬道:「奴才給小福子了。」
前幾次就是這樣,這次蘇培盛想著四爺應該也不會喝,索性就沒拿到四爺眼前礙眼。
四爺終於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情緒不辨:「你倒是會做爺的主了。」
只一句話,在這涼爽的屋內,蘇培盛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蘇培盛撲通一聲重重跪下,頭磕在地上:「奴才知錯,請爺責罰。」
是了,他怎麼會因為爺對烏雅格格不上心,就隱瞞不報,犯了爺的忌諱呢。
四爺冷聲警告:「沒有下次。」
「是,是,奴才記住了。」
蘇培盛心裡叫苦不迭,四爺這幾日怎麼脾氣越來越差了。
———
是夜,四爺留宿雅園。
雲銷雨霽後,四爺輕撫著年淳雅瑩潤白皙的肩頭,意有所指道:「雅兒最近是不是忘了什麼?」
每次他問起年側福晉在做什麼,蘇培盛的回答總是大差不差,不是彈琴,就是看書,再不然就是身邊圍著一群丫鬟,想著法兒的逗她高興。
這日子過得,府中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嗯?」
年淳雅仰起頭,眼睛只能看到四爺的下巴:「妾身怎麼不知道自己忘了什麼?」
最近她可老實了,除了例行請安,連雅園都沒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