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甜的膩人,年淳雅微微蹙眉,把籽吐到帕子裡,沒好氣道:「那你就別說了。」
不論什麼時候,她都最討厭別人一副不知當說不當說,最後還是要說的模樣,忒吊人胃口。
金風頓時噎住,卻不得不說:「奴婢以為,主子爺要讓懷恪郡主在咱們院子裡罰跪一事,略有不妥。」
年淳雅聞言,微愣:「哪裡不妥?」
金風很是委婉道:「懷恪郡主到底是主子爺的女兒,身份尊貴……」
哪怕側福晉與李側福晉位份相同,也不能如此讓懷恪郡主丟盡顏面。
且不論身份,只論血脈,皇家血脈不知比側福晉尊貴多少。
身份尊貴四個字,讓年淳雅很快反應過來金風的意思,剛剛升起的些許好心情瞬間跌落:「可這是四爺親口說的。」
她不熟悉其中彎彎繞繞,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可沒道理金風都明白的,深諳權術之道的四爺會不清楚。
年淳雅唇角含了一抹諷刺:「你說四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如此,好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莫說年淳雅有這樣的想法,在烏拉那拉氏聽到四爺同她說起這件事時,下意識的反應也是如此。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四爺不至於如此,索性直接問了:「妾身知道爺疼惜年妹妹,只是如此懲罰懷恪,是否有些過了?」
四爺捏了捏眉心,他何嘗不知道,只是那會兒他見不得年氏傷心落淚,且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不好當場就出爾反爾。
真正原因四爺難以說出口,就只隨口扯了句:「今日早朝,皇上准了吏部年中官員調動的名單,年氏的大哥年希堯於下月月底回京述職,明年初任安徽布政使。」
話音剛落,烏拉那拉氏呼吸稍頓。
年氏的兩位兄長,還真是本領不凡。
年希堯此前是正三品的廣東按察使,這次調令一下,又升了官兒,成了從二品安徽布政使,而年羹堯早已是正二品的四川總督。
兄弟二人個個都是二品大員,令人艷羨。
烏拉那拉氏沒敢再想下去,平靜道:「爺的意思,妾身明白,但妾身依舊覺得不妥,不若讓懷恪只去年妹妹院裡賠罪,至於罰跪,便在正院,如此,也能少一些閒言碎語。」
福晉肯為他一時之失費心周全,四爺自是同意,他既滿意又欣慰的夸道:「福晉果真是爺的賢內助。」
烏拉那拉氏心裡湧起一陣甜,面兒上卻一本正經道:「這都是妾身分內之事。」
四爺點了點頭,轉而和烏拉那拉氏交代起了別的事情。
雲瀾苑,郭氏昏迷醒來,就期盼著四爺能夠來看看她。
她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四爺回府,誰知四爺竟先去了雅園,看望生了病的年側福晉,又在正院待到現在都還未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