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能這樣做,想來金風定然會提醒她,可直到東西送到各院,金風也沒有說半句不妥。
金風心疼的替年淳雅揉著太陽穴,肯定道:「側福晉沒有送錯,府中也沒這個規矩。」
「那是為何?」
年淳雅想不明白,她哪兒犯了福晉的忌諱?
向來心思細膩的金風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四爺回府得了消息,本是習慣性往雅園去的腳步一轉,去了正院。
烏拉那拉氏沒想到四爺會在這個時候來正院,但她看見四爺明顯沒有往常緊繃的神情,也沒有說什麼掃興的話,而是湊聲問:
「爺今日心情很好?」
四爺把玩著手持,點頭道:「昨日去雅園,正巧見年氏在整理庫房,在年氏的庫房裡得了一幅畫。」
有時候,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說話,根本不需要說太多,該明白的,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就像現在,金風不明白烏拉那拉氏在想什麼,是因為她只是個丫鬟,從丫鬟的角度出發,她自然不會明白上位者在想什麼。
而同為上位者,四爺知道烏拉那拉氏的忌諱。
這句話,是在替年淳雅解釋。
烏拉那拉氏聞弦知雅意,當即就笑了:「原來如此,妾身怎麼說今日年妹妹給各院都送了禮,竟是沾了爺的光了。」
烏拉那拉氏心底鬆了一口氣,只要年氏不是妄圖染指她的中饋權柄,一切就都好說。
畢竟她若是不踩自己的底線,輕易自己是不會與她為難的。
真要是對上了,也無異於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已。
四爺微不可察的頷首,話鋒一轉,提起了幾日後的頒金節:「過兩日的頒金節,福晉帶著府中諸人入宮時,仔細些,太后身體不適,莫要在寧壽宮喧譁吵鬧,擾了太后清淨。」
與其說是不要擾了太后清淨,倒不如說是不要在宮裡太過惹眼,安安靜靜的當個背景人就好。
一說起正事,烏拉那拉氏神色也變的認真嚴肅:「妾身記下了,只是太后身體不適,妾身卻未曾收到宮中傳來的侍疾口諭。」
往常太后身子不適,後宮嬪妃,皇子福晉,都是要輪番入宮侍疾的。
四爺眸光輕閃:「太后上了年紀,每年季節交替之時總要病上一回。你不必多管,也不必多問,入了宮,只需跟在額娘身後便是。」
「是,妾身明白了。」
———
很快就到了頒金節。
和中秋節那日一樣,天不亮年淳雅就被金風玉露給薅了起來,梳妝打扮,更衣進食,一通折騰下來,時間就沒剩多少了。
年淳雅穿著一身石青色的吉服,扶著金風的手走到府門處,剛剛站定同李氏見了平禮,四爺和烏拉那拉氏就一同出來了。
她微微下拜:「爺,福晉。」
四爺沒說話,只是伸手扶了她一把,而一旁的李氏還在拘著 禮。